画室

    十月份的尾声,凌安听说了前任回国治病的消息。

    弟弟陈孟与他说起这个新闻时,他一时想不起赖诉是何许人也,被提醒了才知道,原来是前任的名字。陈孟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几年你就不记得了。”

    前任和他有什么关系?

    凌安不以为然。

    他附和陈孟的讶异,问:“赖诉之前不是好好的。”

    “他一直在A国那边做艺术生意,今年初查出来病了,”陈孟说道,“好像是恶化了。”

    说到这儿,陈孟停下来,忽然问:“我不会打扰你谈恋爱了吧?”

    刚才打电话把兄长叫出来的时候,他在电话那头听见了男人与他说话的声音,这个时间段不是公事,才后知后觉地怀疑自己坏人好事。

    凌安花花公子的名声,作为高中生的弟弟陈孟都有所耳闻。何况最近他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凌安正与一个男画家关系暧昧,圈子里都在议论这事。

    “我现在是单身。”凌安散漫道,“走吧,迟到了印象不好。”

    陈孟把兄长叫出来是想一起去画室。

    他是美术生,在国外结识了一个知名华裔画家,带着作品集追来国内了希望能被指导,终于今天约到时间上画家的工作室去面聊,临出门之前火急火燎决定把他兄长也叫上壮胆。

    上个月,凌安在养母那儿得知陈孟追着画家满世界跑的趣闻,托人打听过画家的情况,画家是没什么问题,但未必会收陈孟做徒弟。

    陈孟背着画具进去找画家了,凌安观赏走廊的油画打发时间,后来却见到不速之客。

    过了不久,陈孟喜气洋洋地跑来,语气激动:“哥,他答应了……诶,你在看什么?”

    凌安:“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他的视线投向不远处画室,门口端立着一个男人,第一印象是个子高挑,肩宽腿长,大概刚换了衣服,正垂眸系袖口,手臂裸露的肌肉结实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