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勾了勾唇，又道：“不过就算老了，也还是个帅哥。”
“那你知不知道，你爸也会老？”也不知是不是宋白的话刺激到人了，宋益突然没什么表情地开口。
这话像是一块石头被人丢进波澜刚平复的湖面，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涟漪不大，却让人久久没能平静。
宋白顿了顿，唇边的笑敛了一些，说完话的男人脸色平静，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出来似的。只是宋白知道肯定不是自己出现的幻听，一时间看着她的父亲心里复杂无比。
宋益是个鲜少情绪外露的人，很难想象他会说出这样带着情绪的话。
再说了她怎么能不知道，当初她还小，她父亲也就二三十岁，如今她也到了成家的年纪，她父亲也从当初的年轻人成了中年男人，脾气都更倔了些，鬓边的头发也染上了一丝白。
岁月总是不饶人，一眨眼，她长大了，她父亲也老了。
什么都在变，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宋益眼帘微抬，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虽然这么多年来父女两人交流鲜少，只是宋白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没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脸上的情绪一看便能看出几分。
他说：“既然知道，那你搬回来吧，这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父亲，你不要这么专·制。”
宋益虎着脸：“你就说你听不听。”
宋白有几分无奈，便朝她父亲的方向坐近一些，宋益的身体微微一僵，垂着眸子看了一眼两人的距离，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宋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他好好说过话了，自从前妻去世以后，她都是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
可他仍旧还嘴硬着：“坐就好好坐，怎么还动来动去的，像什么样子。”
宋白揉了揉眉头，看着宋益一副没法交谈的架势，一阵心累：“我回来不是跟您吵架的，咱们好好说话成不成？您不要动不动就呵斥啊，你这样我都没办法跟你好好说话了。”
两人对视了半晌，他们其实都很像，脾气倔得很，谁也没让谁。
片刻后，宋益转开视线，语气倒是没有方才的僵硬了，他缓了缓，似不经意地提起：“你，和你那个男朋友的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