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普特曼斯傲然道:“我们的热兰遮城坚不可摧,让他们尽管来吧,我们完全有能力坚守六个月以上,直到援军的到来。”
他对于热兰遮城的防御还是很有信心的,钢铁巨舰又上不了岸,怕什么?
郑斌摇头道:“不要盲目自信,天策军屡次击败野蛮的女真人,又轻易拿下台湾北部的基隆城,热兰遮城又能挡得住天策军多久的进攻?总督阁下,一旦城破,你想过作为俘虏的后果吗?”
普特曼斯闻言一激灵,他可不想成为俘虏,于是他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更不可能卖给你火炮,因为再过七天,天策军就要对热兰遮城发动进攻了,我劝你还是去巴达维亚碰碰运气吧。”
“什么?天策军七天后就要进攻这里?”这倒是一个新情况,郑斌惊问道。
普特曼斯黯然道:“没错,那位王越王大人已经对我下了最后通牒了!”
郑斌想了想道:“总督阁下,对于您的遭遇,本人深感同情,我会将这里的情况向我大哥说明,也许会对您有所帮助。”
“你是说一官会支援热兰遮城?”普特曼斯有些意外地问道。
“我不敢完全保证,不过我们大哥应该不会眼看着台湾落入王越之手的。”郑斌道。
当天,郑斌即乘坐快船往回赶,热兰遮城与泉州只是一海之隔,并不算远。
福建泉州南安石井镇郑府。
今天郑芝龙最喜爱的儿子郑森的生日,泉州地界上不少有头有脸的人都亲来道贺或是派人送来了贺礼,至于郑芝龙的老家石井镇上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所有的商贾士绅都过来捧场。
虽说郑芝龙是海盗出身,在海上可以说是烧杀掠夺无恶不作,但在对待家乡父老时郑芝龙却做得很好。
修桥铺路这种事也就罢了,郑芝龙每个月要捐出不少银子和粮食给孤寡老人,每年更是资助了不少读书人考取功名,而且他也从不恃强凌弱横行乡里,是以郑芝龙在泉州乃至福建的名声是很好的,至于他的老家石井镇的人更是将他当成了万家生佛。
今天是郑森十五岁生日,按照古代人的算法,这个年纪已经是可以上战场的年纪了,是以对于这个日子郑芝龙还是很重视的,很是隆重的请了不少人来为之庆祝。
后院的大堂里,年近四旬的郑芝龙端坐在主位上,在他的旁边坐着泉州知府付友晨、南安知县陈大慈、都指挥使闰有年等一众官员,这些人正在推杯换盏喝得很是畅快,郑芝龙脸上的笑容还是欢畅的。
最近郑芝豹和郑森从天津带回来的货物大卖,郑家几乎日进斗金,郑芝龙当然喜上眉梢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泉州知府付友晨放下酒杯捋了捋胡须对郑芝龙道:“郑大人,您乃是我大明之栋梁,福建沿海一带的安危全系在您一人身上,多年来为大明兢兢业业可谓是劳苦功高。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令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本官一看就很是喜欢,不知郑大人有没有让令公子入仕途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