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也穿了一身素色衣裳,肌肤娇嫩,神态悠闲,淡金色的暖阳洒在她身上,头发简单地挽起,其余披散在身后。他还记得初见她那会儿,章栖宁浑身上下,严严实实遮得不露一丝油皮,谁也不知道那黑斗篷下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是男是女?是丑是美?是冷淡是热情?是狡诈是坦荡?是奸猾是真诚?
现在这黑袍揭开,他看的见她秀雅的容貌,但她在他脑海里印象却再一次的模糊起来。
恍惚间,甚至会觉得他们又回到了废帝陵破庙,是两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他大概明白最初那一丝违和是什么了,那是外表与内里的矛盾。
章栖宁不像闺阁女儿,行事从不温柔守礼。她聪明、狡猾,可以将情报分析的头头是道,可以冷静地面对眼前的状况。她处理问题的方式冷酷、不委婉,有时甚至带着一定的极端性。
看见这样的她,展隋玉忍不住会想,要是他刚刚没有出面,要是那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是不是真的会割断那人的脖子。
她那时眼里的肃杀与冰冷都是真的,她并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
章栖宁走在前面,抬手摸上发间的樱花。
“别碰,待会儿掉了。”展隋玉出生道。
章栖宁手里顿了下,慢慢收拢回去。转头道“你到底去不去臧府?”
“去,当然去。”展隋玉抬脚跟了上来。“三小姐请。”
进到臧府,臧成吉一家坐在大厅。
臧莺莺见过展隋玉,一下子便认出他来。“大哥哥!大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黄氏听女儿说过,知道他是衙门的人。起身感谢道“莺莺的事,多谢大人了。”
展隋玉淡笑着,端着一副陌上公子的样,彬彬有礼道“职责所在,孩子没事就好。”
臧成吉冷不丁哼了声,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对吸引自家妻儿视线的男人不带任何好感。
“跟他废话那么多作甚,本来衙门就不是养饭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