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裴氏到了吕家后,一连生了五个丫头,每每吕裴氏临盆后,吕长更不说话,只是长长叹上一口气。吕裴氏看到别家男娃也总流露出羡慕,觉得自己没有本事,四处求医拜佛,大碗大碗地喝“送子汤”,盼望能生个男儿给吕家传宗接代,本想“事不过三”还有盼头,结果“治聋反成哑”,从此身上“不来”了,月月“干净”。吕裴氏更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便屡屡劝丈夫取个妾,均被吕长更训斥拒绝。眼看着为吕家续不上香火,吕裴氏瞒着丈夫想了歪主意,从自己私房钱里拿出来五块大洋,找到“粉香楼”的老鸨高颧骨,让她帮“寻摸”个黄花大闺女,事成之后还答应把“帮忙费”翻倍。高颧骨笑得眼眶耳朵成了一条线,“放心,放心吧夫人,保准给你选个指甲一碰就流水、花骨朵刚座胎、囫囫囵囵没人碰过的小嫩瓜。搁到院里满堂亮,搂到怀里赛缎子。”吕裴氏怕隔墙有耳,忙打断她的话,“人一定要长的排常,主要是家里别多杂事。这是定钱,不要和外人说,更不敢让俺家掌柜知道。”
两个月后,高颧骨“吹吹打打”给吕家引来一顶花轿。吕家娶妾没有披红挂绿,也没有备酒宴请,只是让几个“带把”的小子们,在门口长长放了一阵子鞭炮,给办事人封了红包便算完事。吕长更碍于吕裴氏好意,没有拒门,只是不跨进洞房半步。吕裴氏好言相劝丈夫,吕长更说,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又是经高颧骨那种人手里送来,你不隔应我隔应。吕裴氏第一次问女人情况,女人只是两唇紧闭什么也不说。吕裴氏连哄带劝,磨破了嘴皮也没个结果,第二次又问,还是不语,🞏📉到了第三次仍然依旧。吕裴氏心里也开始犯嘀咕,小小年纪有啥见不得人的事不能说?便一大早找高颧骨问个底细。高颧骨指着自己脑门说,夫人待我如同亲妹子,我要是敢给你送个歪瓜裂枣、虫拱蕊心的花骨朵,出门让我绊住门槛摔死在大街上。这事前两个月我都把人给定下了,不过送来的晚了些,高颧骨说到这里突然顿住,起身给吕裴氏换了杯热茶,“你看这闺女长得眉清目秀,就是家里穷,支不起身材,不过你看那圆鼓鼓、饱腾腾的磨盘屁股,还有那两个像大蒸馍样的**,天生就是个养小🅪子的材料。”吕裴氏有点急,“你说这个倒是个实话,你我隔着布袋子买猫,总得给问个来路才是。”高颧骨一拍大腿“哎呀”一声,“你看看,你看看,我忘了把俺这行的规矩给您老说了,咱只管接货看货色,从不问来由,你就是问了,人家交货人也不说。”吕裴氏把茶碗重重住桌上一放:“大妹子,你要是这样说就是鞋帮子当帽檐,不分远近了。”高颧骨看吕裴氏生气,立刻套起了近乎“咱俩谁和谁,姐的事就是妹子的事,晚上把人给我送来,我来问!保准明儿就让姐心里亮堂。”高颧骨把茶碗双手捧给吕裴氏,“不过——我问时你不要在场,山里丫头没见过生人,我得好好劝劝她,再说仨人在一起也说不了知心话,我保准明早让她给您来个竹筒倒豆子,一个不留地连底倒了出来。”
高颧骨给吕家找的小妾姓尤名添妮,过了年才十七岁,家住离雾障山二十来里地的一个小村子里。正月十五和几个女孩子结伴,到不远的镇子上看大戏,晚上回来时被憨大彪一伙全给掳上了山。尤添妮被憨大彪看上,被按倒床上后又踢又咬,憨大彪不想费那劲,对她说,如果她能陪他喝上三碗酒,今晚就可以派人送她下山,而且不要赎金,尤添妮硬说只喝一碗,憨大彪“嘿嘿”笑着让了步。从没有沾过酒的尤添妮,那里能躲过这个骗人的小伎俩。憨大彪把她脱了个精光,像抖被子一样翻来覆去玩弄了一个晚上。天亮时尤添妮迷迷糊糊醒来,感觉浑身松软,下面痛得厉害,伸手一摸全是血,寻死觅活,但经不住憨大彪又哄又骗又吓,便心里想反正破了身,嫁谁不是嫁,不如从了这个光头当个压寨夫人,总比在家受一辈子穷强。可是好梦不长,原来这光头早有压🐸🄪寨夫人,而且是个刁蛮狠毒的泼妇,她到县城逛了三天庙会回来后,看到她在憨大彪的怀里,大砸醋罐子、破口大骂,回手提了把大刀就砍,要不是憨大彪拦得快,尤添妮的小命早就没了。尤添妮又重新和其他几个小姐妹们关在了一起,山沟里穷,没人付得起赎金,再说闺女家也不值钱。此后三天两头就有人贩子来,像买小猪娃一样在她们中间挑来拣去后带走。尤添妮几次要被人带走,都被憨大彪暗中派人给留下,准备等“夫人”再外出时再享用。尤添妮一个人,被关了差不多两个多月,期间断断续续被憨大彪提溜过去,狠狠折腾一番后再送回来。终于有一次憨大彪带人下山后数日没回,几个人过来把她眼一蒙,换了身衣服送进了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