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坐在窗前开心地望着窗外远处的烟花。
“喜欢看烟花?”白耀昱看着一脸笑意的冬儿。
冬儿点点头,除夕夜,白耀昱也给自己放了假,坐到冬儿身边一起看起了烟花。
冬儿望着卸下伪装的白耀昱,好奇问道:“郡主,您现在每天这般伪装,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才可以做真的自己呢?”
白耀昱沉吟片刻后叹了口气:“等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等自己强大到即使不再伪装,也可以不再遭人惦记,可以保住自己,可以保住整个郡主府的时候吧。”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于是冬儿迅速转换了话题,开心地说:“郡主,您知道吗,我的生日就是除夕,这是我在北潭度过的第一个春节,也是这八年来最开心的一个生日,谢谢您,郡主。”
白耀昱正好没有睡意,便转过头来和冬儿聊起了天:”你竟然是除夕的生辰啊,那你之前几年的春节怎么过的呢?“
冬儿也转过头,开始向白耀昱述说自己在轻衣馆度过的年光:“每逢过节,轻衣馆都会格外忙碌,我们常常会被邀请到别人府上表演,春节也不例外。由于我年纪小,主要是帮忙做些零碎工作。因此,在过去的七八个除夕,我几乎每年都在别人府上帮着轻衣馆的人打下手。每年都要等过了初三或者初五,大家方能有空,馆主才能在馆内给我们聚餐。所以,这是我第一年,在除夕夜吃了年夜饭,真正意义上过了一个除夕。”
白耀昱接着问:“那之前呢?在你进入轻衣馆之前,和家人一起守岁吗?”
冬儿愣了一下,被家人抛弃时自己还太小,对于那之前的记忆少得可怜。只是模糊中记得除夕夜,娘亲曾经给自己和姐姐一起庆祝生日。冬儿知道,那是因为姐姐的生日也正好是除夕,所以他才有了过生日的机会。由于家境贫寒,每年娘亲都只会为姐姐准备生日礼物。他依稀记得那个时刻,娘亲打开礼盒,将里面的一个金银花玉佩送给了姐姐,然后笑着对着两手空空的冬儿说了声“生辰快乐”。然而,冬儿并没有打算与白耀昱分享这段回忆,只是淡淡地回答:“其实,在那之前的事情,我记得得很模糊。我只大致记得当时我生过一场重病,醒来后便是在茫茫野外了,然后我寻着人说话的声音找到了那个茶亭。但因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大家也没法帮我。”
白耀昱回忆起那个茶亭,说道:“你指的是我当初遇见你的那个亭子吗?”
冬儿点点头,“是的,后来您走了,我就遇到了轻衣馆的馆主,他看我可怜,于是就带我走了。”
白耀昱想起来当年的事情,也感叹道:“当年我确实曾经想过带你一起离开,只是当年我自己也有危险。和你离开的路上,我们一行人便遭到了袭击。当时我还太小,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队伍里也就刘师傅和马师傅的功夫好一些,但终究是寡不敌众。”
冬儿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什么,问道:“所以,郡主当年是料到了会有人行刺,才和春儿换了装扮?”
白耀昱被冬儿的问题吃了一惊,没想到茶亭里的冬儿竟然注意到了这一细节。“你倒是看得仔细。没错,当年还好后来遇到了我娘的朋友前来帮忙,我们才得以脱身。那之后的那个晚上,我独自一人和一位长辈先行来到了这里。说来也巧,其他人后来的几天里倒是一切顺利,再未遇刺。”
冬儿想了想,然后问:“所以,您怀疑队伍里有卧底?”
白耀昱点点头,解释道:“展儿和我说当年队伍里只有三个人认出了别人假扮的我。他们是李妈,春儿和马师傅。”
冬儿继续追问:“那郡主是如何确定展儿姐姐是可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