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颗纸折的爱心躺在枕旁,余沐杨观察它上面的折痕,因为是临时折的,显得有些粗糙,但余沐杨没有将它展开重新折,有些东西就是要带点瑕疵才越看越可爱。

    比如不会说话的陈运,急于争辩时巴不得双腿也比些动作,像极活了的瓷娃娃跳踢踏。

    余沐杨将抽屉里那张写满两人姓名的纸拿出来,借光打量上面歪歪扭扭的字。

    有的“余沐杨”被“陈运”四面夹击,有的被“陈运”踩在脚下,有的则夹在“陈”和“运”中间,成了一块被陈运吃干抹净的小饼干。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姓名在阴影里手拉手,渐渐融为一体,亲密无间。

    余沐杨在这模糊的幻象中产生一股实感,他和陈运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合拍的戏搭子。无论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如何势不两立,在这个房间里,陈运在他眼皮底下安然入睡,没有责怪他越界的举动。

    这是独属于他们俩的秘密,无人知晓的滋味让余沐杨窃喜,兴奋得辗转反侧。

    纸张上的字似乎也开始狂魔乱舞,横竖撇捺长出手脚,每一个名字手牵手围成一圈,中间留有一黢黑的圆孔。余沐杨低头一看,圆孔原来是院子里的水井,有什么东西正攀着石壁往上爬。

    余沐杨怔忡不已,瘫倒在地。不消片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够到井口。余沐杨一瞬不瞬盯着即将冒头的妖怪,后背冷汗涔涔,却没法移开目光。

    井口露出一双褐色的眼睛,悄然与他对视。

    余沐杨心有所感,慢慢挪过去,伸手拽住那只白皙的手。

    妖怪缓缓露出头,两条长腿踩着石壁借力一蹬,轻巧地坐到井口边,露出白皙的上半身,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水光。

    是赤裸的陈运。

    余沐杨屏住呼吸,只见陈运眼珠一转,睨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他,而后两条长腿跨出井口,俯身向他爬来,像一条危险的白蛇,将余沐杨紧紧缠绕。

    无需撩拨,余沐杨感觉下身已经支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运沿他的小腿一路向上,衣服洇湿了一片,余沐杨分不清这是他的汗还是陈运皮肤上的水珠,液体汇聚成巨大的屏障隔绝外面的一切。

    陈运最终坐在他胯上,极其大胆地扭了扭腰。

    余沐杨感觉下体不争气地弹了一下,回应得很积极。他别过脸,轻轻吐息,余光瞥见陈运用两指放到后穴那儿自己扩张,抽插间带起暧昧声响。余沐杨十分煎熬,夹着腿不敢动,哑声说:“你别这样……”

    哪知陈运得寸进尺,一把将他外裤褪下,坐在他内裤上磨蹭会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