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骆褚,骆意微首先想到的角色是父亲。
骆褚贯彻了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时间,陪他度过童年再到少年,心安理得地承受骆褚给予他一切的情感,如果骆褚要他回应,骆意微也能给出,尽管他自己都还不能完全分辨出。
亲情是人与生俱来的能力和权利,爱情则需要契机,当两者碰撞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时,以它们出现的先后必定要分个次序。
次序也决定了两者的比重,注定不能完全等分。
早晨骆意微睡眼朦胧地醒来,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探,却是空的,就连温度也没有,骆意微意识回笼,侧目看向身旁骆褚的位置,昨晚的一切体验都很好,但骆褚却没有像上次一样一直陪着他直到醒来。
骆意微心里有些失落,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这么多变,明明几天前还在排斥与骆褚接触,但经由昨夜突然就开始眷恋他的温柔,变得更想依赖他,骆意微安慰自己骆褚要处理公司的事务,当然不能每天陪着他玩一些情情爱爱的小游戏。
下床时骆意微感觉身体也没有那种不适感,只是双腿和腰有些酸软,去浴室洗漱,回房间换了衣服下楼吃早饭。
闵疏已不似最开始来到庄园时那般拘谨,不再时时紧绷地站着,闲暇时可以自由活动。骆褚今天吃过早饭然后去公司,却迟迟不见骆意微,闵疏问了一句,骆褚说骆意微累着了,今天起床没叫他,让他睡个懒觉。
骆褚语气平淡,只是在说完最后一句时唇角勾了一下,似是愉悦。闵疏面无表情,心中思绪却飘散,他想骆褚这一脸神清气爽,想必昨晚也是在少爷身上得到了餍足,闵疏突然觉得这个场景真是怪异,听到父子相奸的事他不觉得恶心,反而迎着对方话语里微乎其微的线索去构建这幅场景。
骆褚走之后闵疏无事可做,便坐下来擦拭他的枪,检查骆意微那把枪的耗损,不多时骆意微下楼,阿姨为他端来早餐,他看着闵疏,问了句:“为什么不戴兔耳朵?”
“什么?”骆意微话题的跳脱程度让闵疏反应不及。
“我们说好了啊,”骆意微狡黠地眨眨眼,“练习射击就戴兔耳朵。”
闵疏无奈失笑:“少爷就别取笑我了,况且先生说了,今天不必要求您练习射击,为您安排了钢琴课,如果还是勉强的话,先生吩咐也可以取消。”
骆意微好奇:“不用练了?为什么?”
想到骆褚说过的话,闵疏的表情一时间变得微妙:“先生说……您今天不适合久站。”
然后就在闵疏的注视下,骆意微白皙的脸颊浮上一层红晕,眼睛里也带上了羞怯。闵疏喉结动了动,他心想骆意微一定是想到了和骆褚做爱的画面。
骆意微掩饰性地拿起杯子喝一口水,心里却在嘀咕:和爸爸做完之后就不用练射击,那是不是每天做每天都不用练了……
“少爷,”闵疏试探着问,“钢琴课要取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