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蝉，”奶奶温柔的大手抚摸在翟尹灿的头上，“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翟尹灿抬起头，孺慕地看着和蔼的奶奶，“奶奶做什么都好吃。”
这句话逗笑了奶奶，她站起身，虽然年纪大了，但走路却还是稳稳当当的，“那我就给蝉蝉做她最爱吃的桂花糕。”
桂花糕甜甜的，是翟尹灿童年最喜欢吃的东西。
他抬起手，欢呼了一声，可视线一转，他跪在奶奶的墓碑前，叔叔伯伯拐着弯骂他克死了奶奶。
爸爸阴沉着脸，什么都没说，但对于只有十岁的翟尹灿来说，他以为爸爸生气了。无助地睁着眼睛看着爸爸，爸爸不说话，只是让他跪着。
翟尹灿的膝盖跪得很疼，他不知道跪到了什么时候，阴黑的天气终于下起了雨，从小雨慢慢转大，爸爸站着，他跪着，两个人在奶奶的墓碑前一起淋雨。
他想和爸爸说，奶奶不是他害死的。
雨水像是一道道浸透了辣椒水的短鞭，噼里啪啦地打在了翟尹灿的身上，慢慢地翟尹灿跪不下去了，他的身体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所有的疼痛都已经过去了，翟尹灿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床下有一道微弱的呼吸声，直到墙上的挂钟指向8:00，呼吸声停了下来。
翟尹灿养的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