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御风升空,重重登车。褚掌柜长出一口气,向车夫嘱咐道:“进山。”
临入车时,褚掌柜突然盯住阿庆,看了片刻。
阿庆垂手而坐,毛骨悚然。
徐司匮咳嗽一声。
褚掌柜移开视线,默然掀帘登车。
此时已在山中,又何谈进山?没人多说,也没有人多问。明显也不是凡人的纪姓车夫早已意识到不对,手脚极其麻利,扬鞭大喝:“驾!”
马车腾空,一下迈出山崖,车头向南,雉旗再起。
更往深山中。
夫如宗。山门位处大卢国境内,临淄城以南百余里的对松山,在穆山辽阔的疆域中,已经算是个中等偏下宗门。
此刻的夫如宗议事堂,二十余人,噤若寒蝉。
正中两人,跪伏于地。
宗主是个老人,探身问:“宋供奉,当初亲眼验过,五千璀错钱,足数,足重,没被动手脚?”
人群末尾,只是外门供奉,在议事堂并没有座位的的宋仁斢宋供奉战战兢兢走出,答道:“五千万璀错钱,对整个宗门来说也不是小钱了,从几批飞舟落地验看,到清点转运登车,我和外门十几位同僚是一枚枚亲自过了手的。宋某自入了眼行已经小百载,给宗门做事也已经六十余年,自信不会出错,五千万璀错,东西绝没问题。”
宗主姓翁名密,又转头问:“干禄山青钱库,山水大阵丝毫无损,库外镇守毫不知情,内外两库,连同此前存放的百万青钱,一干二净,不知所踪?”
跪在地上的两人抬头,褚掌柜沉声答:“是。库中一干二净,外围镇守和护卫一切如常。”
翁宗主突然重重将手中遥遥查看干禄山库中境况的铜镜砸在地上。老者勃然大怒,“一切如常?废物吗,几千万青钱眼皮子底下没了,连怎么被人家动的手脚的都不知道!”
铜镜失去术法加持,翻滚不止,嘡啷声满堂。
一旁的座位上,一名中年男子缓缓站起,走到堂中直接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