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姒听得又抬起头,对上他认真的脸,她扑哧一笑:“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夫君也有不足之处。”
不足就不足在夫君明明处处呵护体贴,竟然还觉得对她不够好。
难道要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才算最爱重?
鱼姒想到这里,笑得愈发欢畅,夫君这算是表白了吧?是吧是吧?
晏少卿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想也知道她根本没把他的话当真,微叹一声,他也不再去想未知的将来,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
鱼姒乐不可支的间隙又对上他无奈的神色,更乐了,她攀住他肩头,欢快凑近。
“啵唧。”重重一下,响亮极了。
无奈瞬间凝固,变成了错愕,鱼姒如尾鱼一样从他怀里灵活溜下去,恍若无事地笑闹:“夫君夫君!你的房中有没有铜镜!”
她言笑晏晏立在地上,他的臂弯空空如也。
晏少卿深吸口气,想教育她不能这样随随便便送出亲吻,可看着她洋溢着雀跃欢喜的纯粹笑靥,他终究只是回答道:“……有的,青娘将妆奁匣打开……”
默不作声收回还傻傻张着的手臂,他亲自去为她翻开妆奁匣。
鱼姒笑眯眯背着手,满目崇拜:“夫君这也会呀?”
晏少卿:“……这应当很简单?”
鱼姒没忍住笑出了声。
若不是从前为她开过妆奁匣,夫君怎么会知道要怎样才能翻出铜镜呢?这才是她方才的言下之意。
可也许是这调戏太隐晦了,夫君居然没有意会,清隽的脸微诧而正直,反而带来意想不到的滑稽效果。
再次听到她的笑声,晏少卿已经不再试图弄清楚她到底在笑什么。或许少女时期的鱼姒就是这样容易获得快乐吧……
想到这里,过往鱼姒的温顺浅笑蓦然浮现心头,叫他心中一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