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寂静,直到帘子荡回原位,鱼姒才醒神:“一定是汤好了!”
她立时收回手,眉飞色舞对晏少卿道:“夫君你等我!我去把汤端来!”
说罢就欢快冲了出去,徒留晏少卿错愕愣在原地。
这……这……唉。
晏少卿心不在焉地理着微微翻进去的衣领,清楚感受着自己从头到脚一点点恢复正常,忽然叹了口气。
大抵十来年前,他二哥每天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这个妹妹不是他们晏家的谁,而是城东祁府的小姐。当然,现在已经是他二嫂了。
彼时他觉得二哥奇怪,人生于世,成长规律就在那里,有何可急?
现在,他懂了。
十四岁的鱼姒委实太过跳脱,又天真烂漫,不知道远近也不知道亲疏……
思来想去,他又叹了口气。
罢了,左右他们是夫妻,远一点近一点也没什么要紧,又不需要守礼避讳,而且她什么都不懂,也不是故意的,刻意纠正反而会惹她委屈。
何必在她恢复本性无忧无虑的时候还要扫兴呢?
因为回家只能过大半个月,所以行李简而又简,另又带了些临安的特产。
“夫君,它好碍事啊,我都说了放不下了,樱桃还是冷酷无情把它放了上来!”鱼姒踢了踢脚边的箱笼,委屈巴巴地告状。
这话就是真的胡说了,他们的马车里空空荡荡,如何放不下这一箱笼?
想起出发前主仆俩的扯皮,晏少卿忍俊不禁:“可是后面真的放不下了啊,青娘难道要让樱桃坐在外面吗?”
话音落下,外面风声也大了些,仿佛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