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白将青年带回了上清殿侧殿。
刑期未满,谢余没问原因,谢元白也未说。
不过此时谢余心脏跳的极快,这里一般都是谢元白平日处理事务或歇息的地方,因着谢余表明过心意,他已经很久未被允许踏足过这里了。
谢余尤带几分窃喜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看到了侧殿中手持百草星暖笑着插花的少年时才消失。
青年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垂下,他静静的想,师尊是并不喜欢旁人靠近的,侧殿其实算得上是比较隐私的地方了。
宁嘉玉能够在这里插花,且动作如此熟练自然,便已说明了他与师尊的亲近。
侧殿下首还摆放着一个新的玉案,其上还有些许朱笔纸墨,那宣纸上的字迹分明就是宁嘉玉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谢余,他不止不喜欢你,你连他座下最得意亲近的弟子都不是了。
谢余的心脏微窒,苍白的面容似乎愈发颓败了几分。
谢元白将青年放在床榻之上,谢余这些时日受的内伤不少,寒山洞苦寒磨砺,对于一个将将成年不久的青年来说,还是太过严苛了。
谢余身上的外伤虽是治愈了,可内创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
宁嘉玉在看到谢余的第一眼便移不开眼了,他半喜掺忧的跟上前道:“师兄可回来了,这些日子定是受了不少苦。”
谢余抿了抿苍白的唇,他勉强压住内心的情绪道:“没事…还是我自己修为不足。”
宁嘉玉蹙眉不赞同道:“怎么会,师兄在嘉玉的心里是极好的,嘉玉一直是以师兄为榜样的!”
宁嘉玉嘴甜,谢余听了心中却愈发不是滋味,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他因为师尊对宁师弟的亲近而吃醋,甚至心中对宁师弟有所不喜,但这人却依旧如此赤子丹心的靠近他,将他作为榜样。
谢余微微瞥开眸光,他有些不敢同少年对视,低低道:“师弟谬赞了。”
谢元白此时拿来了一瓶赤玉丹药,将之递给了谢余,一边对宁嘉玉微微拧眉道:“你且先行退下,本尊现在要为他治疗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