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想问问,韩遂是怎么知道的,但这话问了,就有点多。
“那李阳怎么会知道?”韩遂反问。
叶雨铭:“他带的有向导?人家认识路,知道哪儿近呗。”
“既然认识路,为什么不知道这条路不能走?”
“他的向导有问题!”叶雨铭瞪大了眼睛:“这是有人要故意埋伏他呀,等下!”
叶雨铭从韩遂的桌子上跳下来,绕着靖王走了三圈,手里的甘蔗都不啃了:“靖王殿下,这事儿不会是你干的吧?什么翠霞山,什么山匪打劫,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不对,是你故意要嫁祸给人家,怪不得胖大海的人说人家翠霞山拒不承认呢,感情,源头在你这儿呢!”
韩遂没接他的话,没否认也没承认,就是默认了。
“我还纳闷呢,既然不是图财,他一个特使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就能让人设计呢?合着他不是没得罪人,是得罪了靖王呀。”叶雨铭琢磨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太靠谱:“不过,你就不怕他回去告你的状?”
“怎么告?信口开河也要讲究证据,这西南蛮荒之地,多的是山匪流氓,他来时遭抢劫,本王与知州大力相救,他不思感恩也就算了,还去告我?笑话,你让他告一个试试?”
“也是。”叶雨铭摇头:“这个时候,谁来打你就是故意敲落水狗,老皇帝肯定不愿意。”
韩遂:……当人面骂人的,还骂得这么自然不当回事的,除了他还能有别人吗?
可偏偏,不管叶雨铭说什么,用词多粗糙多低俗多不讲道理,韩遂听了都不觉得冒犯,反而会觉得这个人十分鲜活,像是黑暗中迸溅而出的火星子,即使火星子沾到衣服上,将他的新衣服烙出来一个破口子,也抵挡不迸溅而出的那一刻,带给他的欢喜。
自从身边多了一个叶雨铭,他的生活整个都鲜明了起来,再不似过往那般沉闷压抑。
“那你劫他干嘛?”
“找人。”
一句话再多的就没有了,叶雨铭咬着甘蔗坐在廊下晒太阳,琢磨着韩遂的这两个字。
经常看新闻的都知道,字越少事儿越大,虽然靖王平时的字就少,但这两个字尤其少,是不是就代表这件事就尤其大?
韩遂要找人,他得有个契机,不然冒冒然在人家蜀州的地盘上搞大动作,搞不好可能要惹麻烦,就算他搞定了那位胖大海,也还有其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