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冷汗直流,她擦了擦额前汗珠,颤颤巍巍叩头:

    “是奴婢多嘴,奴婢多嘴……石总管您大人大量绕过奴婢!”

    石安秋瞥了她一眼,“明日去小春子那里领赏,出去后把这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否则,咱家定不饶你。”

    他说完秋兰再三保证后,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待出了门,她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没有一点力气。

    早饭喝了一碗米汤后,一直到天黑,覃年年才又得了个硬到咬不动的粗面馒头。

    她拿了馒头没有跟那些宫女们一起吃,而是走到屋外,找了个背人的角落,把自己缩成团,靠着墙,啃起了馒头。

    这馒头应该是覃年年吃过最难吃的东西,她吃着吃着就红了眼眶。

    就买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看你这副神情,可是后悔了?”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锐难听,语气也差的要命。

    但此刻在覃年年的耳朵里,竟比那九天梵音还动听迷人,她赶紧抬起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在看到屋檐下那身穿暗红色宫装的男人时,她眼眸不禁一点点睁大,充满惊讶,不敢置信。

    “石总管……真的是您,您来看奴婢了!”

    石安秋闻声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他冷笑:

    “咱家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不过真是失望……”

    他本想继续讽刺,谁知目光在接触到她抱着黑馒头的手时,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记得见她第一面时,她手指葱白纤长,而现在,因为每天在冷水里泡着,早已红肿不堪,打眼一看,跟那刚挖出来的胡萝卜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