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珺一怔，苏雪生她是知道，毕竟那张脸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就是在城里，她也没见过那么美的脸，漂亮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本来十分奇怪，许如珺却觉得用在苏雪生身上刚好。她还隐约听说，她们学校有下乡支教的名额，就是这位苏主任争取来的。
只是，许如珺有点疑惑，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她又耐心观察了一会儿，结果发现男人真的只是固执地重复这个举动，许如珺古怪地在男人身上看出了点可怜巴巴的味道，像是被遗弃后的小狗在原地转圈。
她摸摸胳膊，被自己这个想法恶心到了。
到了傍晚，许如珺差不多已经把这个小学和周边逛了个遍，向周围居民打听才知道，原始附近几个村就统共这么一个小学，初中更不用说，要到几百公里外县城去上，更不用说教育资源比不上城里，就算是考上了初中，要跟上城里的进度也吃力，对农村的小孩来说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要不是到这里来，许如珺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原来会有小孩随身把镰刀背在身上上学，这样等到放学后就可以顺便带一捆柴火或猪草回家。
她踏着余晖进校门，工地上只有零星几个人了，大多准备收工回家。那个男人正站在一旁喝水，不讲究什么姿势，咕咚几口灌下去，一些水顺着他被晒红的脖子流进衣服里。
这时，教学楼顶的门突然开了，大铁门的吱呀声传到空旷的操场上。许如珺和男人同时看过去，一个肤色白皙，神情淡然的人从门里走了出来，白色的衬衫扎进西服裤里，身姿挺拔优美，踩着楼梯一步步下了楼。
许如珺进去的时候并不起眼，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像在观看一场无声电影：刚刚还在工地喝水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苏雪生旁边，亦步亦趋跟着，又怕挨到苏雪生，两人就那么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他的嘴一开一合，像是在跟前面的人说着什么，只是手无措地放在身前，眉宇间带着恳求。
说着，他从裤子里掏出一把什么递过去。
前面的人终于停下来，转过身，从男人手里挑了一个，隔着很远的距离，许如珺并不能看清那是什么。
但她发现苏雪生捏着那个东西，嘴唇轻启，应该是在回应。他说话的时候，男人的头就越来越低，好像不敢和他直视一样。
过了一会儿，许如珺看见苏雪生点点头，两个人便并排走在一块了。
傍晚的红霞大刀阔斧铺在天边，太阳余晖把两个人走的路照出最后一点光影。许如珺皱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看见那个男人的耳朵后面，不知不觉已变得和晚霞一样红。
14.一把山楂果
陈青摊开手，一把红艳艳的山楂果出现在手心里。
自从上次苏雪生随手拿了一个说好吃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