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父不想在儿子面前吵起来,而且马上过年吵起来不吉利。他私下找孙玉莲商量,“玉莲,你看民民好不容易跟我过个年,你不要每次吃饭的时候说多少钱的事情,我给我儿子吃点饭也是应该的。”
“应该的?哼”孙玉莲的口气很冲,“你们家民民现在上班挣了钱,怎么没见给你孝顺点东西,这也不是应该的吗?”
韩父很生气,“这不用你管,我还年轻的很,他一个人在长安,手上有点钱我也放心。”
“怎么,在你身边就活该受穷。你不仅给他存钱,每次来都要给他塞钱,你就没想着我们这个小家。那会你要是不想过,你不应该找我。”
“我也不是那么想找你。”韩父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他结婚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孙玉莲套路了,可惜上了船再想下去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现在又有了一个女儿。
生了这个女儿之后,他悄悄去了医院做了结扎,三个孩子就够了。他发现自己有了如如之后,自然而然地就将一部分感情倾向了新生的孩子,他担心自己生的孩子多了,会对韩弈列和韩弈民不公平。
从这点上讲,他是对不起孙玉莲的,这个事情他应该跟孙玉莲商量,可是他选择了隐瞒。
孙玉莲听到了韩父的低语,她一把推开韩父,自回房间休息了,“谁的儿子谁伺候,嫌老娘聒噪老娘还不管你们了,自己做饭吃去。”
她觉得罢工能管点用,韩父上班比较忙,估计没有时间给儿子做饭吃。
韩父却是个硬气的,而且他厌烦了孙玉莲的各种针对儿子的小话,他硬是包办了买菜、做饭所有的事情。
孙玉莲等他做好饭,第一个坐上去,给自己的儿子苏大刚、女儿韩如如还有自己碗里都挟满菜,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始吃饭。
韩弈民悄悄给自己父亲塞钱,他本来想做得更礼貌一些,更体面一些,把这些钱给孙玉莲,说一些漂亮话,这样孙玉莲估计能消停些。
可他心里的怨气又怎么消解,一再退让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反而让父亲夹在中间左右难为。如果孙玉莲能为父亲做到基本的礼貌,他也会说服自己忍下过往岁月中的委屈。
孙玉莲不值得。
韩弈民出去外面还会做做样子,在家里的时候不跟孙玉莲打招呼,不跟孙玉莲说话,韩父多次劝他不要这样,这个事情捅出去对韩弈民不利。
这个年过得每个人都不高兴,韩如如肉眼可见得跟自己的哥哥生分了,她大了一点,天然地站在自己母亲那一方。
韩父想让兄妹几个处好的愿望落空。他不能怪孩子,韩弈民因为他的二婚受了不少委屈,他舍不得让儿子再低头;如如太小,他不能责骂孩子。
他的心冷了,自从二婚后,他从来没有计较过苏大刚的吃用,孙玉莲自己的钱都攒起来,家里的支出都是他花钱,给孙玉莲娘家的东西都是他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