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的话,探明欧阳驸马已经开始组织商队。不过采买的都是寻常物什,如茶砖、布匹之类。并无什么奇异的实物。”

    “禀殿下,驸马今晨往秦淮河上与三五友人临河赋诗,并无谈论什么特别的话题,倒是驸马今日心情似乎甚佳。”

    “禀殿下,小人已在驸马府左近暗暗探查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燕王府,朱肃与朱棣二人一大早便端坐殿上,听取着对欧阳伦各方查探的汇报。朱棣先前曾经掌过锦衣卫镇抚司,手下的燕王亲卫里也有不少从锦衣卫里调出来的好手,他们虽已不做谍探了,但老手艺却还没丢,再加上曾出自锦衣卫,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当年的门路。借他们来查探欧阳伦,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若是去调动忠于老朱的锦衣卫,就等于直接告诉了老朱,他们怀疑欧阳伦有问题。

    “五弟,你未免也太过急躁了一些。”朱棣端坐椅上,漫不经心的从那位阿里塔兹苏丹国公主的手中接过一块桂花糕,而后对朱肃道。“此事又有何难?他一心经商,商队必然有诈。等他家商队回返之时,咱们寻些人半道将他们劫了,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

    “亦或者你我现在就去,直接将那欧阳伦从秦淮河上捆来严刑拷打一番,把门道从他口中问出来,不就结了?”

    “你以为我没做过?”燕王府上可没有服侍自己的侍妾,朱肃只能自己捻起一块桂花糕,桂花糕划过一道抛物线后丢进了自己的嘴里。“那日之后,我便让人去了驸马府,将那欧阳伦召来逼问了番……可是他欧阳伦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想做端正生意,还哭哭啼啼的说我们兄弟没把他当亲戚……安庆好歹也是我们的胞妹,不看僧面看佛面,难道伱我还真能将这厮揍一顿吗?”

    “揍一顿也没什么不好的,总比他丢了脑袋强。”朱棣努了努嘴,他那曾是公主的侍妾便万分温顺的又喂了他一块桂花糕。享受着这名中亚女子的温柔,朱棣现在觉得纳个妾室倒也不错,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们兄弟揍他也是在救他……真等爹动手了,那可就不是揍一顿那么简单的事了。”

    “就算是揍一顿……凭他那身板,能吃得消爹的龙腰带吗?定也是被活活打死的下场。”提到老朱的龙腰带,虽然如今已多年没捱过了,朱棣还是本能的露出了一点恐惧之色。

    小时朱家诸子之中,唯有他被抽的次数最多。老朱揍人有多凶狠,确实是朱棣最有发言权。

    “大哥不欲因这欧阳伦,以致家宅不宁,我们当弟弟的既然受了兄长所托,也只好尽力而为了不是?”朱肃道。想起后世的历史里,这个叫欧阳伦的,结局似乎确实是因作死被老朱砍了的,为此好像还成为了老朱与朱标和马皇后之间的芥蒂。

    此事太过细枝末节,具体如何倒是不记得了。

    现如今此事既然尚未发生,想办法挽回一番倒也无伤大雅。

    “也是奇了,这欧阳伦一介书生,是怎么这般一门心思的想要经商的。他们这些书生不是最厌恶与民争利吗?”朱棣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百无聊赖道。这些家长里短的烂事,他是极其不愿意参和的,故而语气之中便透露出几分嫌恶来。

    “要说是凤鸣洲的生意,那倒还有几分情有可原。毕竟重利动人心,忘了那些迂腐之言,想要谋一谋也算是情理之中。”

    “只是这北边的生意……油水多是那些圈地的大豪商的,他一个驸马府能捞到多少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