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银钱的分法,李继仁和吴氏面上的表情都端不住,心里头更是不满的咬牙。

    本该他们得七成的,二房他们要另起房子,那便平分好了,可这不平分就罢了,二房他们分十二吊,却只给他们六吊半算啥意思啊?

    六吊钱能干啥?

    且还有粮食都平分算个啥?分还不给荣松分一份,爹这心真是偏得没边了!

    李老爹这会儿算是看见儿子儿媳难看的表情了,这面上不由得也发了沉。

    咋的?长子长媳这是觉得他们吃了大亏了?

    可咋不想想,虽少分了几吊银子,可这祖宅,当初可是花了十几吊银子建成的砖瓦房!

    他给老二他们分了十二吊,可细算,买宅基地,再起房子,都起不了祖宅这样的房子,这银钱也压根剩不了个啥的。

    算起来,长子哪里又吃了亏了?

    李老爹心里颇不是滋味,人这一辈子,谁活在世不受委屈?说起来,他还觉得委屈呢。

    世人都说养儿防老,可他养大了儿子,结果却似养大了债主。

    他就该儿子的吗?辛辛苦苦一辈子,给儿子分地分房分银,没道理还要落了埋怨呀!

    这他又该找谁说理说不公去?

    再看老四媳妇亮声声的开了口,他心里便即一个咯噔,语气也不好起来,“咋了?这银钱哪里没对?”

    蒋氏看了黄氏一眼,那意思是:你可得跟我一面的,都为咱好呢!

    随即冲李老爹道:“爹,银钱还剩五十一吊半没错,咱们要建房子给咱们分十二吊银子也没错,但您老忘啦,这儿女亲事也得算一遭吧?荣松娶媳妇,定亲彩礼喜酒的前前后后的花用,柏哥儿这里除了办喜酒,前头的花用也都去了,这俩厢加起来,大差不差的,十五吊银子准是少不了的,可我们下剩的,儿子都没有说亲,这个花用——爹您看?”

    黄氏听得原来妯娌是要说这茬子呢,心思也是一动,便即附和道:“是啊,爹,一码归一码,这银钱归在公中,可不能不算的!”

    李老爹听得气冲脑门,登即是狠狠瞪向了李继贵和李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