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知道骆楚爱哭,每次面对他哭时骆洛也只觉得弟弟在对姐姐依赖的哭泣,可现在的骆楚眼泪一直掉,没了孩子的稚嫩,更像是一个哥哥在心疼妹妹。
身份的转换,骆洛有些不适应,一时语塞,安慰的话她又不太会说。
骆楚捧着她的脸,眼泪掉到她脏兮兮的脸上,划出一条痕迹,变成了她的眼泪。
“好了,先别哭。”骆洛抹了一把他的脸,却把手上的泥都粘他脸上,骆洛愧疚:“我好饿……”
“我给你做饭。”骆楚吸鼻子。
磨子把老板和聋子绑起来。王弓和冰合给骆洛做了饭,骆楚给骆楚洗澡,拿着自己的衣服坐在一旁给骆洛改尺寸。
乘风见到瘦了好几圈,脸上还有擦伤的骆洛,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骆楚,以为是骆楚把骆洛虐待了。
“我遇流沙了,没死,恰好被带进了一个地方。”
骆洛泡在热水里,语气悠悠的,骆楚却听得心紧:“那个地方也许是我找了很久的地方。可以我在里面迷路了,饿晕了过去,醒来后被人锁在了地下室。把我锁住的人似乎很痛恨我,可是,我并没有见过他们。”
肩上的布条拆开,皮开肉绽的鞭痕露出,骆楚眼神暗下,上药的手轻得不能再轻,生怕骆洛回疼。
“洛儿,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想去哪里,我都给你去,不要再冒险。”
骆洛和蒋依依走得时候骆楚不怕,可知道骆洛遇到流沙死掉的那一刻,骆楚世界变得一片灰暗,世间的一切于他来说变得都不重要了。
他那时只想着他们以前的事。她对他的维护,对他的嫌弃,对他的说的慌,一切好的不好的都一股脑浮现在眼前。
一想到以后再也不会和她创造任何的记忆,骆楚心如死灰,又满是仇恨,仇恨蒋依依带走她,仇恨这个让他失去她的地方。骆楚甚至怎么夺兵权,怎么安插奸细,怎么一步步夺下西荒,又怎么让嘉景永远也当不上女皇,都想好了计划,可又看到骆洛时,他什么都不想了,就像她好好的。
在地窖冰冷的夜晚,骆洛做了很多梦,梦到声声唤她的爸爸,可更多的梦到骆楚。梦到骆楚娶妻生子,与别人觥筹交错诗酒朋侪,不久子孙满堂,他笑得一脸幸福。这本是美梦,可当骆洛醒来时,眼角却湿润的。
“以后……没有冒险了。”骆洛说。
骆楚给她穿衣服。他的衣服穿在她很宽大,显得她很小,又因为几天过得很辛苦,她眼眶深陷,骆楚看得满脸心疼。
“没有就好。”骆楚莞尔,手指扶着她的脸,眼中都是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