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敌用力攥紧拳头,通红双目定定望着他,声音嘶哑的说道:“自婉玉与您叩首认亲的那一刻起,大人您便已是某之夫妻二人的至亲叔父!”
“好!”
邓值神情振奋,攥着明克敌衣领的手,更加用力,艰难说道:“既,既尔认某,那,那便尊,尊某之言!”
“速,速走,此刻,此刻便走!莫要,莫要再管其他,离,离开这里!自,自此,亦,亦别再,别再踏入战,战阵!此地,此地太过,太过凶险,未知,未知何时,便会,便会丢了性命!”
“活,活着!好好,好好活着!与,与婉玉,一起,一起活,活下去!此,此生无需,无需大富大贵,只要,只要平平,平平安安即可!”
“某,某只此,只此一愿!可能,可能答,答应,于某?!”
说罢,邓值聚起身上最后的力气,仰首希冀望去,期待能听到肯定的答复。
然却可惜的是,他看到的,只是明克敌面上的怔怔之色,与满目纠结踌躇。
“为,为何?!”
邓值瞬时面色黯然,眼中神采缓缓消散,呢喃说道:“为何,还是,还是,不愿听某,听某之言,某亦未曾,未曾,害于,害……”
“咚!”
邓值的手臂无力垂下,重重砸至地面。
其至气息尽散之时,亦神情茫然,瞪大双眼,未曾闭目。
明克敌抱着邓值的尸体,将其缓缓放平于地面。
随之默然起身,后退数步,双膝弯曲,重重跪伏于地,双目通红,咬牙说道:“大人待某至诚,数度提拔,恩重如山,且对婉玉无微不至,关爱有加,非是至亲,却胜似至亲,如此种种,某亦岂会不知?而亦岂敢忘之?!”
“如若换做其余所求,便是要某取下这项上之首,以报大人之恩,明克敌亦定当无有二话之言!”
“然则,明克敌此刻亦身负秦王之重,麾下一众兄弟性命之托,亦同样不敢对于他等,有所辜负!”
“故此,某亦无可应与大人之托,还望大人在天之灵,予以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