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顿摘下帽子,揉了揉头发再重新戴上,走到门口向里探望,就看到一具盖着白布、躺在担架上的尸体。
前段时间在普利策宅邸见到的三人原本该是坐在长椅上,此刻也都站了起来,一脸茫然。
他们对面是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那个地中海发型,鹰鼻勾起,皱纹深刻。年轻的则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征,穿着黑色教士袍,但看着却给人一种狠角色的感觉,正握着胸前的十字挂坠默默祈祷。
他们旁边坐着的是两个穿短衫的帮工,听到人齐了,顿时蹲下去要抬尸体。
克雷顿抬手阻止他们:“等等,我还要检查一遍尸体。”
“你们每派一次人就要检查一遍?”
职员催着他,希望尸体能尽快远离工作地点。
虽然现在天气冷,但尸体也已经有些味道了。
“至少我要检查一次。”克雷顿告诉公证处的职员们,他的眼神让他们息声。
帮工走开几步,让他靠近。
克雷顿走到尸体边,半跪下来掀开白布,底下的景象比他的经验有些不一样。
尸体的皮肤和一般这个季节死的人倒没什么区别,依旧紧绷在肉上,底下还透着点红色,这容易让人以为这是健康的血色,从而对它生出“还活着”的误判。
天气冷时死的人都这样,表面看不出腐烂,而是慢慢枯干。
救世军的查理斯少尉不会例外。
不寻常的是它的头。
克雷顿记得自己在圣母院遗址的地下室找到了查理斯的头,也就是说尸体应该是没有头的。
但此刻尸体上又分明有一个查理斯少尉的脑袋,只是口鼻歪斜,外表的肌肉融化的蜡似的,里面则像没有骨头一样变了形。
如果它还饱满,那说不定还是蜘蛛教士伪装的,但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