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磐音。

    远方,高山,寺庙里的和尚敲着古钟,青灯古佛,花开两面。

    四面八方的人,或是战士、死士,或是普通的百姓,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目光惶恐的看向那将北月王上践踏于脚下的少女。

    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炼狱爬来的厉鬼!

    北月皇在轻歌的脚底挣扎着,奈何无果,许久,他没了动静,兴许是没了力气。

    轻歌把脚放下,冷冷的俯瞰着一脸春泥狼狈落魄的北月皇。

    北月皇双眼瞪大,似要杀人,他突地将翡翠扳指从手指上取下,朝两侧打开竟成了一把翡翠匕首。

    北月皇攥着这把匕首,仿若用了毕生的力道,朝轻歌的脚踝猛然插去。

    轻歌冷笑,牵引出丹火内的灵气,坚固的翡翠匕首立即化为飞烟,北月皇虎口一麻,手上出现了许多条裂缝,粘稠的血液从裂缝中流了出来,顷刻间,北月皇的手便被猩红之血覆盖。

    轻歌蓦地蹲下身子,拽着北月皇的衣领朝前走去,三军将士纷纷退开。

    有弓弩手似乎拉弓搭箭似乎想要射穿轻歌,轻歌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她一往无前的走去。

    李沧浪丹田内的灵气在天地间聚集,悄无声息的扩散,弓弩手手中的强弓,一瞬之间,灰飞烟灭,变成齑粉消散于长空。

    小方天地里,只剩下少女沉稳的脚步声。

    轻歌拖着北月皇的身体,径直走向梧桐树下的老人。

    到了夜青天的跟前,轻歌将北月皇摔在地上,出声,“跪下!”

    这一路走来,曾有许许多多的人以上位者的姿态,强迫她下跪,她的双腿不曾有一刻弯曲过。

    如今,她终于也将这两个字说出来,说的那样大义凛然,嗜血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