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轻歌正要踩上马车,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眉头狠狠一皱。
她转过头,朝宫门口的角落看去,黑暗处,男人蹲坐在地上,脊背靠着墙面,手抱着双腿,脸掩在臂弯里,四周,放了一地零乱的酒坛。
“欧阳?”
轻歌收回即将踏进马车的脚,朝欧阳澈走去,在欧阳澈面前蹲下。
欧阳澈蓬头垢面,醉意朦胧,身上散发出了浓烈的酒味。
听见轻歌的轻唤,欧阳澈抬起脸来,一瞬间,仿佛沧桑了好多岁,他皱着眉头,双目惺忪的朝轻歌看去,脸上尽是脏污的痕迹。
他费力地睁大眼,看着轻歌,当看清了后,他冷不丁“哇”的一声,竟是大哭了起来,涌聚在眼眶里的泪,黄豆般簌簌落下,洗涮了清秀的脸庞。
“轻歌,我难受,我好难受啊。”欧阳澈抽噎着,黑睫上挂着泪珠。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悲伤到一定地步,也是会累的,哭的。
轻歌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该怎么安慰。
片刻后,轻歌镇定了下来,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婕妤不要我,她不要我了。”欧阳澈痛苦的皱着脸,捧起酒坛,又大喝了一口。
从进迦蓝的第一天开始,他便被那娇憨可爱的姑娘给吸引了所有的视线。
她活蹦乱跳,煞是可爱,笑起来时,双眼如月牙儿般弯起,仿佛是一座通往他心脏的桥梁。
彼时,在湛蓝的天空下,古老的城堡里,她对着他伸出手,说,我是南夷国的公主,你呢——
后来,他看着她情迷姬月,画地为牢。
欧阳峰出事时,他从迦蓝赶了回来,再见面,她已是西寻皇后。
轻歌叹了口气,干脆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捧起一坛酒,痛喝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