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不想让你过来我这儿的,不过老太爷最注重规矩,只好让你过来晨昏定省,每个出嫁当媳妇的都这样过来的,你心中不会怨恨我吧?”陆大太太声音轻淡如云。

    好像让沈卉宁来晨昏定省是被强迫的,与她无关似的。

    沈卉宁笑着说,“这原就是儿媳该做的。”

    陆大太太抿了抿唇,以前沈卉宁与陆从文有口头婚约,她还能把沈卉宁当儿媳妇看待,如今她是陆湛生的妻子,陆大太太的看法就完全不同了。

    她从不将陆湛生当儿子看待,在她眼中就是个贱婢生的东西,毁她美好人生的存在,她不怨恨就已经是她宽宏大度了。

    “既如此,让你空坐着也无聊,过来为我磨墨吧。”陆大太太淡淡地说。

    沈卉宁勾唇一笑,“是,太太。”

    过了一刻钟。

    陆大太太惊呼声响起,“你……你是怎么磨墨的,怎么溅到我的波斯地毯去了,你知不知道这地毯值多少银子!”

    沈卉宁愧疚万分,“太太,我太紧张了,是我的错,请您责罚我吧。”

    陆大太太气得眼角抽了抽,差点维持不住她温婉宽厚的形象。

    “你去帮我把外面的花搬回花房!”陆大太太咬牙说。

    一旁的紫檀听了,眼底闪过愠怒,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少奶奶,下人做的事,为什么要少奶奶去做?

    沈卉宁却只是温顺地应下,将外面的菊花小心翼翼地搬到花房。

    陆大太太这才气顺了些,重新继续作画。

    不一会儿。

    外面传来此起彼伏哐啷啷的声响。

    每个声音都像砸在陆大太太的心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