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英朗站在旁边,也不说话,只是冷着一张脸然后轻轻哼了一声。

    他身上肃杀之气全开,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小村妇,而是敌人的千军万马一般。

    黄大花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差点就尿裤子了。

    隔壁的香娥嫂听见动静,也不拾掇菜地了,赶紧跑出来看热闹。

    她见黄大花跌坐在地上,还满脸蜡黄,就知道有好戏看,赶紧扯着嗓子喊道:“哎哟,丰收他娘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迎接客人啊?”

    张泰道:“我们可不敢上她家做客,我是陪贺哥来找赔偿的!季丰收带人砸坏了我们贺哥的马,不赔钱可别想了结!”

    香娥嫂一听也皱起了眉头,“季丰收就是这样的,之前我们家借了一头骡子回来耕地,一个不留神,他就拿弹弓打那头骡子!我找他爹娘理论,谁知道他们反倒把我骂了一顿!”

    “黄大花,别赖在地上装样,快点拿钱出来!我们也不多要,看兽医得花银子,你拿五两出来!”张泰吼道。

    黄大花是真的害怕贺英朗这个煞星,她吓得浑身直哆嗦,说话也不太利索了,“丰收……丰收真的在学堂啊……他每天这个时候都在学堂的……”

    季林氏开口了:“你家丰收真的不在学堂里,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学堂看看。”

    黄大花一看说话的是季林氏,倒是有勇气骂人了,她骂道:“季林氏!你安的是什么心思?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丰收是咱们这一家唯一一个男娃娃,你不念着他的好,反倒帮着外人来冤枉咱们丰收!季林氏,你就是这么做婶婶的吗?我知道的,你自己不能生,所以一直都嫉妒我呢!我告诉你季林氏,我家丰收可是好孩子,你少来诬人!”

    季林氏听这种话听了很多年了,旁人说这种话,她或许还会皱皱眉头,可是黄大花说这种话,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张泰冷笑一声,喝道:“怎么着?咱们贺哥亲眼看见你儿子带着几个孩子去砸他的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咱们贺哥会说谎?”

    黄大花又是一哆嗦,缩在那里不敢吭声,可是心里却一直在骂娘。

    说来也巧,季族长刚才去田里看水,碰巧遇到季丰收跟那几个孩子在僻静地方追打一只大黄狗,季族长上去骂了几句,救下那只狗,又揪着季丰收回家来了。

    “这是怎么了?”季族长走到季大壮门口,瞧到这么多人,不由微微一愣。

    张泰解释了一下,季族长立刻皱着眉头道:“黄大花,你儿子根本不在什么学堂里。我刚刚去田里,看见他跟几个坏小子一起追打腊根家的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家家养个牲口家畜都不容易,你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他不怎么不去糟践你们自己家的牲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