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怔住了,过了一会儿,就见田父转过身来,冲着贺英朗作揖。

    贺英朗面无表情的受了,然后道:“但是这句话我要说在前头的,如果事情是真的,虽然我们不会送田彪去衙门,但商队……他是留不得了。”

    田父浑身一震,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低声道:“这是应当的,这是应当的……”

    里长说:“彭丁去隔壁村子了,估计得有一会儿才能回来,你们都别在那儿杵着了,过来坐下,喝口茶吧。”

    大家就散开来,都在院子里面坐下了。

    里长娘子又把一盘子炒花生跟南瓜子端了出来,都是自家炒的东西,特别香,季巧巧就抓了一把南瓜子,坐在贺英朗身边慢悠悠的嗑瓜子吃。

    里长见场面尴尬,便聊起了一些家常话,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田彪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一些,只有双手还捆在一起,是里长经过贺英朗同意后,自己过去给他解开的。

    搬了个竹椅子给他坐,他也不坐,就站在那里像个木桩子一样愣神。

    季巧巧看着田彪那空洞的双眼,低声说:“他这神情看上去不大对劲。”

    贺英朗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如果彭丁回来,说那个小丽真的得了重病,就让丁叔过去给她看看吧。”

    聊了一些没有边际的家常话,彭丁也骑着马回来了。

    里长头一个站了起来,“怎么样了?”

    “找到那户人家了,我还敲门进去看了,是有一个叫小丽的闺女病了,一直躺在床上。”彭丁一边说一边走到桌子边上,随便拿了一碗凉茶灌进了嘴里,又继续道:“我还问了隔壁几户人家,说是上个月就开始生病了,请了几个大夫,都说要花很多银子才能治好。那老刘家穷的叮当响,屋子还是土墙房,哪有银子给小丽治病啊?只能就这么让她拖着,拖一天算一天。”

    里长听完,看向贺英朗,道:“英朗,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贺英朗说:“既然是真的,那我当然会信守承诺,绝对不会送田彪去衙门。”

    田父田母都激动起来了,两个人都跑过来给贺英朗作揖,只有田彪还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