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虽是心有疑惑,但是接了那客人扔过来的银锞子,立刻就带他穿过大堂,到了后面的一趟偏方,指了其中一间,又讨好几句,就走了。
赵丰年站在门前,听得里面动静很是淫靡不堪,就皱了眉头,弯腰捡了两粒石子,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扑面而来的臭汗污浊之气,熏得他眉头皱得更深,那最里面的木床上,一个小厮正忙得欢,听得有人开门,就喊道,“排号!我还没完事呢!”
赵丰年一抬手,石子正中小厮的后背某处,他立时就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他身下的女子好似感到有异,伸手推开他就爬起来张望,结果一见来人模样立时大喜过望,也顾不得身上赤条条的,连滚带爬就下了地,扑到赵丰年面前就要抱他的大腿。
赵丰年厌恶的退后两步闪避开去,女子双手僵在原地,仿似极其难以相信一般,抬眼张嘴欲问,发出的却是“啊,啊”的杂音。
赵丰年不愿瞧见她那般丑态,扯下床头的帐幔就扔到了她身上,冷笑道,“吴湘云,你不会是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吧?哼,我费了多少心思,才把你们吴家男子砍头,女子发卖!又花了多少银钱,才把你灌了哑药送到这里做三等花娘?救你出去,我岂不是白忙了?”
女子头发蓬乱着,脸色苍白似鬼,眼睛都要瞪了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赵丰年哈哈大笑,眼里冷意却更甚,“知道我为何一定要把你扔到这个脏地方吗?因为两件事!”
吴湘云眼里渐渐涌上了恨意,想要咒骂,想要发问,却是毫无办法。
“第一件事,是你往灵风城派了三次刺客。我生平最恨刺客,而你要动的是我妻儿,所以你是三等花娘儿,怎么样,公平吧?”
赵丰年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个蜡丸,笑得冷酷之极,“第二件事,是我父发丧期间你依旧日日请戏班取乐,甚至彩衣高歌。既然你这么喜欢自己的好嗓子,我就让你尝尝哑巴是什么滋味。怎么样,这个也没冤了你吧?”
吴湘云这会儿已是恨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竭尽全力想要上前厮打报仇,可惜却被赵丰年一脚踹到,一枚暗红色的小药丸趁机就飞进了她尚没来得及闭严的嘴巴。
吴湘云呛咳不已,拼命伸手想抠出来,无奈那药丸去是顺着她的喉咙滚了下去。
赵丰年随意在帐幔上蹭了蹭鞋底,低声叹道,“若是按我心意,割你千刀都不解恨,可是经了一场生死,我也软了心肠,就送你个全尸吧。这药丸可是好东西,能把你命分成一百日慢慢拿走,你好好数着日子再去找唱戏吧。”
说完,他再也没有多看女子一眼,转身就走,出门时甚至还没忘记,把最后一颗石子扔出解了那小厮的穴道,怒骂惊叫声随之而起…
晚饭时,吴煜听得姐姐说要走,很是不舍,挽留道,“姐,我这几日太忙,还没设宴替姐姐庆贺,也都没陪你们出去走走,姐再多住几日吧。”
不等瑞雪说话,妞妞先懊恼说道,“那些人太烦了,身上不知道擦了什么,熏得我头疼!”
吴煜赶紧道,“我可以下旨不让她们来!”
瑞雪伸手敲了他一记,瞪眼道,“挡是挡不住的,我们也不能总憋在这院子里啊。你也知道,姐不喜那些宴席啊之类的喧闹之处,就不必浪费银钱了,家里的稻秧都快半尺高了,几个铺子也到了旺季了,我着急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