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此刻并没有什么睡意,她在想以后该怎么办。已知的关于鬼怪的常理在她身上完全体现不出来,没有所谓的鬼差,没有引路人,甚至连同类都没看到。

    看来自己也不能老是在陆修远家里待着,等陆奶奶腿疾好一点,她还是要离开这里,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如若不然,往后又该怎么办?

    在秦婠想办法知道自己往后该怎么办的时候,陆修远也并没有睡着,一闭上眼睛,不愿意回想的记忆画面便汹涌而来,如时刻想要将他一口鲸吞的巨兽。

    眼前是那些人因暴力贪婪狰狞到扭曲的嘴脸,耳边是刺耳的辱骂,凌乱的打砸声瓷器落地的声音还有刺耳的笑声,当年自己懦弱无力的哭声,最后所有的交杂在一起的声音在奶奶的一声短暂的痛呼中戛然而止。

    陆修远控制不住猛地翻身坐起,睁开的双眼因愤怒而泛着红,牙关紧咬,额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浮现,眉宇间戾气涌动,整个人如同一只随时准备绝地反击的兽。

    半睡半醒的秦婠一秒惊醒,不由地担心出声:“陆修远,你还好吗?是不是做噩梦了?”

    听到她软软的声音,陆修远渐渐回复意识,哑着声音回答:“没事。”

    听到他状态不对,联想到自己问起陆奶奶腿疾原因时他不对劲的样子,秦婠心里沉了沉,好好的干嘛长了一张嘴!

    赶紧把声音放轻:“陆修远,你要不要下来喝点水?喝点热水会舒服很多的。”

    陆修远听出来她声音里的小心,感到熨帖的同时心里也叹了口气,这个家连个暖壶都没有,又怎会在夜里喝到热水?

    陆修远回了一句:“不用了,你睡吧。”

    不能再白费力气想这些改变不了的既成现实,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治好奶奶的腿疾,至于那些人......不怕,来日方长。

    秦婠怕陆修远逞强,就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见他真的没动静似乎睡着了,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而陆修远僵着的身子在透过竹帘缝隙看到她睡着之后,才放松下来,粗略地想了想以后的计划,也慢慢睡过去了。

    翌日秦婠起来之后,天已经大亮了,陆修远早就去上工了,只给她留了门,等她出去外面才发现陆奶奶已经在堂屋开始缝缝补补了。

    习惯性地抬起左手想看下时间,才惊觉手腕上绑的是当初搭配裙子用的丝带不是手表......

    除了好看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