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娘的绕回来了,那为啥说种地好?”
几个男人百无聊赖的说着,你一言我一嘴,话语随着香烟随风飘走。
农地里有几个黑影,弯着腰,面朝黄土背朝天,分不清是谁,看不出男女。
但这几个男人知道他们脚下的地是谁家的,也便知道对方是谁了。
“不知道,但俺知道...种地好。”
“哪好?”
那抽烟的老头扭头看向另一人,咧嘴露出一口黄牙。
“老李头,恁种地,种一辈子是为啥?”
老李头思索片刻,道:“让俺儿不种地。”
“嘿,种地好,你种地又是为了让儿子不种地。”
老头乐了,但也没乐多久。
他抽完烟,戴好帽子,一头扎进热浪中,没多久,成了那弯着腰,茫茫黑影中的一员。
他也是为了这个。
树荫下,一个青年没开口,他喝了两口用八宝粥铁罐装的水,看着收获,随即转身,蹬着三轮离开。
他叫孙坚,没上过学,二十来岁,却种了十年地。
三轮车上是他家地的花生,这狗日的天气让土硬的跟吉巴一样,很难收获,好在他家地较松,拔起来轻松,比旁人早收完。
孙坚没什么理想,他觉得其实种地也挺好。
也就累一点,热一点,苦一点,疼一点,如果能忍得住的话,其实也不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