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在忽如其来地茫然失措后,沐雪心一瞬间心头掠过许多杂乱而心惊的画面。
宁恬胸口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先前与黑衣人交手时，那冰冷到无以复加的眼神；
还有此时此刻，在他唇角边不断流淌下的、无法止住的鲜血……
……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沐雪心鼻翼微微扇动，呼吸都登时急促了起来。
他抬起左手一把扶住脸色苍白的宁恬,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怎么了？怎么回事？”
左臂移动的幅度太大,牵扯到了身后还未愈合的箭伤,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然而沐雪心置若罔知。
沐雪心有些无助地向着宋慕汐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瞬之后又回转过来看向宁恬。
他怕自己情急之下会喊出什么不太恰当的称呼,一时间不敢多说什么,却怎么也挥不去心里的不安,只能尽力扶住宁恬的身子：“……疼吗？”
宁恬忽然慢慢抬眼看着他。
沐雪心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怕是有些过界了。
然而这时候他根本没什么多去遮掩弥补的心思,只回望着宁恬，眼神中满是不安：“不会……是内伤吧？”
宁恬没回应他,收回目光撑着树干直起身子,慢慢放开手。
修长的手指掠过毫无血色的俊美面庞,宁恬若无其事地拭去嘴角边的血迹，接着轻声低低笑了一声。
沐雪心一时间有些弄不清这声笑是在嘲讽谁,甚至有些怀疑宁恬是在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