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一是被吵醒的,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在吵吵嚷嚷中消失殆尽。
她按了按太阳穴,看着屋内站着的众人,有些心累。
“小姐,你,你怎么样了?”小穗跪在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都肿了,想起昨晚上的事,她还惊魂未定,“我说不让她们进来,她们偏要硬闯。”
“五小姐,奴婢们是奉命行事,况且日上三竿还在睡,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说话的这个嬷嬷鄙夷的嘴角都快拉到下巴了,她曾经是原主院子里的,坏事没少做。
后‘弃暗投明’在嫡女花沁院外做些粗活,不过花沁正得宠,她亦有鸡犬升天的意思。
说起话来虽没得授意,但大抵是顺性而为。
“更不好听的都传出去了,睡个觉也轮到你来嚼舌根?”花之一向来口无遮拦,遇事就怼,“奉谁的命?你的吗?管着我睡觉,要不要管着我吃几粒米,喝几口水?有事就说,无事就请滚。”
到底是主子,见花之一发怒了,也不敢阴阳怪气了,另一个嬷嬷上前道:“奴婢们是来为五小姐梳妆的,老爷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
“要梳妆也轮到你们来?”花之一眼神嫌弃的扫了几个中年妇女一眼,“你们这盛气凌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夜那些刺客没杀死我,现在赶着来补刀的呢?”
这可不是玩笑话,三个粗壮的嬷嬷一听,当下敛起表情,“五小姐切莫说这种话吓奴们,是老爷看小姐迟迟未起,叫了人来,也被袁嬷嬷拒在院外,便又让奴几个来看一看。”
袁嬷嬷便是花之一的奶娘,因花之一一直没醒,此时正去找大夫的路上。
“嗯。”花之一脸色白的不像样,坐在床边,小穗给她穿鞋,她抬眸看了看窗外,太阳正大,昨夜那采花贼的那束花就放在窗台边,袁嬷嬷找了一个琉璃瓶插上了,她收回目光,昨夜遇刺,她这便宜老爹毫不过问,到今日了也不请个大夫来,果然便宜没好货,“去回复他,我遇刺受伤需要休养,稍后才能到。”
三个嬷嬷答是后一脸古怪的离开了,若是平日,这五小姐该是发脾气哭哭啼啼了呀。
袁嬷嬷和大夫到的时候花之一正要前去前院大厅,和袁嬷嬷说了几句,便带着小穗去了。
她的手臂挂在胸前,脸色不好,加上小脸精致好看,惨归惨,但怎么都让人心生怜惜。
不过说实话,花之一第一次觉得赚钱不容易,工作不容易。
见到花靖的时候,他的朝服还未换,便宜老爹自然教训了她一会,花之一懒得和他扯家常,花靖看她一脸平静坦然受之的模样,皱着眉闭了嘴,便让花之一跪着接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