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入手去介入买卖,是从南北宋八大窑系中南方窑口的湖田窑和吉州窑开始的。”
柳怜听了张天元的话,不由露出了笑意。
她的笑很有种古风,真正意义上的笑不露齿,还不会让人感觉装模作样,简直非常自然。
她笑着说道:“除了一些图录,真正扎实可靠的资料并不多,只有陕州的文博机构出的几个小册子,被我在火车上都翻烂了。”
“这些盏类底足到底有哪几类?到底都有什么特征和规律?纹饰承前启后是如何演变的?有何意义?等等。”
“往往已有的资料是不足以解释和概括所有的遇到的现实问题的。”
“于是我长期都是处在一个吃饭睡觉都在想着东西的状态,往往睡到半夜突然会坐起来,对着电脑查资料琢磨。”
“没办法,我们家是收藏世家,做买卖就必须要给上家一个交代,我不能拿自己辛苦积攒的一点路子开玩笑,这些上家都是浸淫古玩航多年的老行虫,我不殚精竭虑心血耗尽怎么能跟他们做对手生意?”
“那柳姑娘的眼力一定不差了。”展飞笑着插了一句。
柳怜摇了摇头道:“这还不能叫眼力,这依旧只是基础。”
张天元看了看展飞解释道:“有些东西,能让你安心踏实的睡去,而有些东西,则让你食不甘味辗转反侧。”
“听人说早年玩鹰的人,训练成败的关键就要熬鹰,不让它睡,就耗着,甚至残忍到在它翅膀上或爪子上系个铃铛,一动就惊醒,打个盹都不行。”
“鹰是这样熬出来的,而所谓的眼力,也是这样血汗钱买出来,心血磨出来,熬出来的。”
“你能熬得起,方能入得这一行。”
展飞唏嘘不已道:“这话不仅是放在收藏这一行适用,事实上放到任何一行都适用吧。”
“嗯。”
张天元点了点头道。
柳怜坐在那里沉默了片刻,而后又道:“张老师,我爹爹曾经评价我说‘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