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并没待在坑边,而是坐在距离大坑十来米外的一张椅子一动不动,离得远我们倒没注意到什么,而离近了一看,才见白薇右臂以及手掌血红血红的,血还在顺着衣袖往下流,竟都没人帮她包扎一下……
“白薇!”
我心头‘咯噔’一声,赶忙跑前惊声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受了伤?”
白薇抿嘴一笑,嘴唇和脸色都有些苍白,答道“你以为那张裹住邪祟的血布是从哪儿来的?真当我在面一直看热闹没办事不成?”
“那,那是你的血?”
一想起之前那张血淋淋写满咒的白布来,我心里再度一颤,那布写满了血咒,得用多少血啊。
想到这些,我一肚子埋怨怒火早烟消云散,赶紧喊来王老板叫人去找药箱,为白薇和张丛云简单包扎好了伤口后这才放心。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白薇一直坐在椅子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连灌了几碗红糖水都没管用,于是只能又吩咐张丛云说“张丛云,这邪祟的魔障虽已被破,离开了附着的肉身,但真身此时仍还在外面潜逃着,不将它彻底除掉恐怕会再生事端,我现在有心无力,追查那邪祟下落的任务可只能交给你了……”
“你放心吧,我早留了后手。”
张丛云说着晃了晃捏在手的一张符咒,正是之前在女人口引出污血的那张。
随后张丛云叫王老板备下法坛,趁我们休息冲澡的功夫,自己下去摆坛行法,看坛法,起得是五鬼坛,用得是追踪术,虽作法的手法顺序与白薇以阴阳术作法时有些不同,但毕竟是师出同宗,因此也不过是大同小异。
眼看着已近后夜,正作法的张丛云忽然收步停剑,随后将手桃木剑往坛一扔,抄起朱砂笔墨开始在纸一阵作画,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画出的竟是一张地图。
见白薇我们凑了过去,张丛云立刻拿起地图递了过来,说道“王家媳妇之前吐出的黑血里残存妖气,我顺着妖气清五鬼追查,果然寻到了那东西真身的踪迹,它本尊应该在村外,从五鬼画来的图线看,应该在村里西北方的山沟里……”
“好,既然已经确定了位置,事不宜迟,咱这赶路!”
白薇强行撑起身子,又朝我说“小六子,你去通知今夜帮忙的老少童男子们都别离开,跟着一起山,说不定还要再动用一次百鸟朝凤局呢,还有,让他们多喝点水以备不时之需……”
“明白,”我应了一声,转身想过去通知大伙儿,那伙老少都是王家老管家临时从周围村里凑来的人,此时此刻正排队在老管家面前领钱呢……
可都没等我走过去,忽然有人从背后叫了声‘且慢’,我回头一看,竟是王老板已带着一群打手坏笑着走了过来,停在我们面前之后,一群打手立刻悄悄地踱步围到了四周,如同怕我们跑了一样。
我察觉不对,立刻问他说“王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