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这是因为两大帝国联手扣下了我们相当部分的运输船。可是,据我所知,各大家族在许多年前便已经在囤积粮食和各种战备物资了。请他们稍微拨出一部分平价销售如何?至少可以安抚住民众吧?”
“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吧?罗贝尔,你今年已经有五十了吧?”
“五十五了……”
“太可惜了。”哈尔达叹息了一声。
准将不知道对方在可惜什么,但应该还是在夸奖自己吧,当下便有些急切地道:“所以……”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最好,我的母亲,还有和她一辈的老头子们都知道,但还是做不了。”
“阁下……”
“如果能做的了,早几十年前,联邦就能堂堂正正地和奥克兰争锋了。而不是这样靠着占住了天空,裱糊出一个当世大国的样子。罗贝尔,在政治的舞台啊,其实还是挺简单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在一开始就没有上台的姿态,若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并且能做到的,却都是注定可以留名青史的伟人。更多的却是我们这些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做不到的庸人呢。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面对伟人,庸人们便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可是,罗贝尔,到了最后,获胜的其实又往往是庸人呢。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哈尔达上将似乎有些疲惫,就这样背过身去,摇着头慢吞吞地离开了。
卡缅斯克准将看着对方的背影,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此刻便更加沉重了,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主君的步伐不但不蹒跚,还微妙地有点轻快呢?身为武技大家的准将最擅长通过人的步伐动作来判断对方的心理状态,但此时他琢磨了许久,觉得应该还是错觉吧。
要不然还能怎么的?确定自己宣誓忠诚的主君其实和刚才那个哀嚎着逃跑的紫罗兰家公子哥一样没心没肺?
当然了,相比起现场一地的尸骸,那个没心没肺的公子哥也算是很幸运的了。他只是被莉姆隔着十米远的剑气的余波挂中,护体魔咒并没有被完全击毁,也只是断了两根肋骨外加一点不轻不重的内脏震伤而已。
对于常年在战场上挨刀的硬汉来说,这特么都不能叫伤,可对于一个生在温室之中的小年轻来说,这可是能要了小命了。
现在,杜伊德·维兰巴特少爷的床边已经围了十几个医护人员和仆人,但他依旧连声哀嚎着:“杀千刀的陆希·贝伦卡斯特,碎尸万段的陆希·贝伦卡斯特,恨不得将他……啊呀……混蛋,你到底在碰哪里?小心一点……啊,好痛!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为国家浴血奋战,你们这群贱人却想要害死我吗?呸……这是什么药?你们下了毒!对,你们下了毒!来人啊,来人啊,被这群贱人都拉下去砍了……”
“啪!”杜伊德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他目瞪口呆了数秒钟,整个人随即双目赤红面目狰狞,怒气就仿佛要冲破他的身体当场爆炸。可是,当他看清到给了自己一耳光的人时,整个人便又萎了下去,摸着自己已经红了的脸,兀自还带着三分怒气,却又多了七八分的委屈:“你,你,你居然打我?”
“赶紧把药喝了!快点!”
给了杜伊德一耳光正是救了他一命的的女战士,也即是众人口中的那位安洛尼斯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