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格瑞玛这种食物链压制非常明显的半蛮荒世界中,身为亚龙种的龙蝠在大多数地域中都是最顶级的猎食者,但它们却处于双足细鳞飞龙的菜单之列。同样的,双足飞龙这种号称是亚龙种中最强大的生物,可以轻易猎杀犀牛乃至于猛犸象的超大型猛兽,在某些状况下,却是独眼巨人和比蒙巨兽的加餐。
我们都知道,不在食物链最顶端的野生动物,通常是很难活到老年的。像双足飞龙这种平均寿命(不过)五百年左右的亚龙种,通常只有百分之一能活到三百岁以上。到了那个时候,它们才终于觉醒了属于真龙血脉给予的天赋力量。它们的吼声终于有了类似于龙威一般的力量,拥有恐吓心灵的力量,虽然是山寨了一点真龙的吼声便像雷鸣,双足飞龙的顶多就是钢刀刮玻璃但姑且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同时,它们也觉醒了类似于吐息的能力,只有毒液和雷电两种,威力当然和真龙真正的吐息相距甚远,可一击之下,姑且还是能把十几二十个杂兵轰杀至渣的。
这便是所谓古老种双足飞龙了。到了那个觉醒阶段,它们的力量、耐力、灵敏、飞行速度都得到了大大地提升。就算是黄金种的比蒙巨兽,想要捕猎这种大型动物,也很可能要付出受伤的代价。
自古以来,能够骑乘双足飞龙的,都是兽人飞行骑士中精英的精英。在兽人的社群社会中,没有什么,比降服这种大型亚龙兽更能证明自己力量的方式了。当你骑着巨大的飞龙从天而降,附近的蝠龙和座狼都被吓得匍匐不起,这几乎会成为一个兽人的人生巅峰。萨鲁伯?燃刃,正是这样一个别的兽人眼中的典型人生赢家。
他的年纪不详在兽人这种半原始的游牧氏族社群中,便是贵族也很难确定自己具体的出生年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应该已经是一个快要进入晚年的兽人了。即便如此,他依然孔武有力,身体熊健,空手就能用拳头打碎一头猛犸象的头颅。他是现在的金帐可汗“龙之心”阿索格的叔父,是燃刃氏族最强大的飞龙骑士,也是阿索格最信任的重臣之一。这是用历史证明过的忠诚。
在阿索格的少年阶段,他的父亲,前任可汗铁须博格刚愎自用,倒行逆施,引得氏族中人人自危。那位年轻轻轻便已经表现出第一流政治领袖应有的决断和狠辣的“龙之心”,发动政变软禁自己的父亲,一次性夺取燃刃氏族可汗的大位。可是,若是没有萨鲁伯地全力支持,他被自己父亲反杀的可能性会更大吧?
现在,萨鲁伯和他麾下的飞天骑兵,被调到了“风之子”瑟尔麾下,专门为这支不容有失的奥格瑞玛最重要的机动兵力提供空中支持。他麾下的总人数虽然不多,不过两千骑,却都是最精锐的空骑士,其中包括五十头古老种的飞龙王。
萨鲁伯自己的坐骑,是陪伴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老搭档。他给对方起名为威廉波特,为了纪念童年时候陪伴自己的那条老座狼威廉,以及自己作为奥格瑞玛空骑兵第一个干点的强敌,一位貌似是叫波特的诺德边境将领。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真是一个很有情怀的人啊!
总而言之,老兽人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一生,是充满光荣和梦想的一生。他一辈子经历了太多的战斗和战争,就算是加上这次,也顶多不过是一场必须要经历的,必须要取得胜利的战争经历罢了。
三万人的敌军,据说大多数都是新兵。那么,当自己骑乘着老伙计威廉波特从天而降的时候,不用等到它喷吐出来的滚滚惊雷和翻涌的毒液,便只是凭着那尖啸声,便能让敌人如同被吓破了胆的羊群一般惊惶,四散奔逃吧。
没办法,为了起到从空中袭击的隐蔽性和突然性,这两千名的飞天骑士们都是从天空方向接近敌人的,并不确切地知道地面上战局的详细的状况。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战况并不是太顺利。
“什么时候,风暴狼骑会这么长时间都拿不下这么一群菜鸟弱鸡组成的乌合之众了?”萨鲁伯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不科学了。可是,现在的状况已经完全容不得他再胡思乱想了。瑟尔需要自己率领所有的空骑突袭敌军的本阵,那么唯一能做的,当然就是放弃一切杂念,一往无前了!而这也是这位身经百战的兽人战士最擅长做的。
“左右,便是又一场充满荣誉的决死突击罢了!”老兽人深深地吸了口气,握紧了自己的大砍刀这种长杆的重兵刃,光是刀刃就超过了一米,握柄也有一米余。常人需要两手才能勉强提起来,他却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将其舞成一个风车。所到之处,人马皆碎,望风者披靡。于是,在兽人的种群中,他也又塔卡斯的称号,在古代格尔萨语中,有“万夫莫敌之勇毅”的意思。
这位金帐可汗的亲叔叔,现在已经降落到了离地面不过两百米的高度。他虽然年老,但目力却依然如鹰隼一般的锐利,不过只是一眼,便看到了重重军阵之中的那柄高高飞扬的蔷薇战旗。
“冲锋!有进无退!”他用近乎于咆哮的吼声,向自己的部下下达了简单的命令。
兽人的军事统帅并不需要用什么特别激昂的言辞来激发士兵的血勇,因为每个能上战场的兽人成年男丁,都是天生的豪勇之士。
然而,他的话音刚起,几乎在同一时刻,地面上宛若炸起来了重重的惊雷声,完全将他的喝令声掩盖了过去。
萨鲁伯征战一身,却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哪怕是真龙的吼声,亦或是泰坦的咆哮,在这样宛若山崩地裂的轰鸣之中都会黯然失色。他并不是唯一被先吓得差点落鞍的兽人战士。更麻烦的是,不少骑手甚至都来不及表现一下自己的惊悚和失态,胯下的坐骑便率先地扑打着翅膀发出了惊惶的尖叫声。它们的声音依然尖利凄惨,但之前是属于猎食者的残酷而嗜血的咆哮,现在却分明就是被猎食时候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