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液体尽数注射入体内,引发身体的一阵颤栗,秦楚钟两眼紧紧闭着,似乎以为只要不睁眼,就可以暂时不接受眼前丑恶的一切。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太严重超出他的预期了,他感受到一股难掩的疲惫涌上全身,嘴唇颤抖着,喃喃道:“你做也做了,针也打了,放我回去吧。”
“不好奇是什么吗?”秦楚威好心地替他搓着胳膊肘上的红印。
“有什么好好奇的,过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吗,”秦楚钟自嘲地笑笑,他怀着恨意的眼神死死盯着秦楚威那双威压感十足的凤眼,海蓝色的眼眸中蕴藏着狂风暴雨之后的宁静,他正在看,看自己的大哥,好好的看清这个陌生的恶魔,“我原先从没想到你是个会对自己弟弟下手的同性恋。”
秦楚威心里不轻不重地“咯噔”了一下,果然,太久没见过弟弟憎恶的神情,再一次看到还是会让他的心跳漏一拍。
但他面上并未显露,依旧面无表情。秦家大少和秦楚钟虽说是亲兄弟,但长相和气质却截然不同,比起混血漂亮的秦楚钟,秦楚威黑发凤眼,五官立体,脸部的每一分线条都如同奇石险峻的黄山,尖锐,凌厉,比巧夺天工的雕刻少一分柔美,比直插云霄的峭壁多一分厚重,虽然实际年龄不比秦楚钟大几岁,却已不怒自威,单单只是不说话注视着,都令人不敢小觑,心生畏惧。
如果说弟弟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攻击性,秦楚威就像一个懂得何时收敛,何时释放自身强大攻击性的猎手。
小钟,你永远不能理解我对你是什么感情。秦楚威面无表情的想。他终于解开了秦楚钟手腕上的束缚,秦楚钟一收获自由就想给他来一拳,被他轻轻松松地压制,抄起膝弯抱在怀里,用公主抱的姿势把他的亲弟弟抱起来,长腿大步迈向秦家本宅。
“我自己会走!”怀中的小兽红着眼炸毛,不断扑腾着试图遮掩自己的狼狈。
“好,”男人反正也吃饱餍足了,索性就把他放下来由着他,“我会给你支开曼婶和其余仆人,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自己。”
秦楚钟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转身去球场拾起自己的衣物。
等他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进入自己家的大门,蹑手蹑脚上了楼梯回到自己房间的浴室,才认识到秦楚威的做法算是很贴心了。
他额头、脸颊、嘴角、手肘、膝盖处都有明显的伤口和淤青,两腿之间那个羞耻的地方还残留着些许液体,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更要命的是泛红的眼眶,眼里抑制不住的水雾,看着就一幅委委屈屈被欺负狠了的样子,他要是顶着这么张脸碰到熟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打消他们的怀疑。
哈,真好笑。秦楚钟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咧开嘴笑,但眼泪却从他的眼里夺眶而出,瞬间流满了整张白皙精致的脸蛋。他再也绷不住了,一手捂住嘴,小声的呜咽不住从中流泻。
他这样像什么男人。
本就是一个于家族可有可无的废物,享受大哥带来的荫蔽,却又要被大哥羞辱至此。
一瞬间,被强迫的羞耻与愤恨,被亲大哥按在身下兄弟乱伦的无助与痛苦,被强行注射药剂的恐惧与绝望,种种情绪汇聚成情绪的惊涛骇浪将他席卷。秦楚钟慢慢地滑坐在地上,打开花洒,任由冰凉的清水将他浇灌,好像这样就能洗清他的荒淫与伤痕。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快了,他终于有一个自己的时间,自己的角落,独自慢慢抚平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