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儿木然点了点头。
东方愆又道:“一会儿……还是让宫人抬林哥哥到宁晖殿可好?”
恕儿又木然点头。
他们给他换了一件大红华服,似是登基时的龙袍,又似是为大婚准备的新衣。泪眼氤氲,她伏在棺前,看他们将他抬入棺中,看他好似只是熟睡。
他手中一直紧攥的那支箭,此时正在东方愆的手里。
她接过东方愆递来的箭,看到箭尾印着的“宋”字,便又将箭还给了东方愆。两人沉默不语。
入夜了,东方愆命几个宫人悄悄将棺椁从梧桐殿移至空荡荡的宁晖殿,看到棺椁落地,方对恕儿行礼道:“姐,请节哀。小恩还在等你。”
恕儿道:“你去忙,我留在此处陪陪他。”
“姐……”
“我留在此处陪陪他。”
……
夜莺哀鸣如泣,吟诉流年无情。
泪淌干了,天便明了。
“悲泣伤身,今日之后,不要再流泪。”
“我答应你。”
“我死后,你做楚王。正红龙袍登基,不许为我着素服。”
“我答应你。”
恕儿起身,才发觉殿外左右站着两行宫人和两行侍卫,为首的宫人是梧桐殿里的老人。他走到恕儿面前行大礼下跪道:“奉先王遗诏,恭请殿下更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