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智晨的案子彻底陷入了僵局,所有的调查工作都没有取得预想中的结果。金水县那边也一直没传来消息,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犯罪嫌疑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说来也奇怪,金水县总共才那么大块地方,出城的交通早在案发当晚就已经全部戒严,目前尚未发现嫌疑人逃离县城的迹象。可是,作为一名被警方四处追逃的重案嫌疑人,董威是如何解决自己的食宿问题,如何隐藏踪迹,又是如何躲过警方的严密追捕,这实在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情。
顾淞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眼下的结果显然令他非常不满意。他不相信董威仅仅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在这场“战斗”中全身而退。难不成是他们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而实际上,他们的对手并非只有董威一个吗?
当顾淞给赵宏山打电话,把这个想法告诉对方的时候,对方也表现出了同样的疑惑。“如果没有人暗中帮助董威,为他提供食宿,他怎么可能隐藏这么多天还不暴露自己?难道他在金水县有亲朋好友,愿意在这种时候收留他?”
“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啊。”顾淞立刻提出了异议,“董威的性格十分古怪,值得信任的朋友根本就谈不上有,女朋友就更不可能了。若说是亲属,在这种时候不怕被连累,愿意向他伸出援手的,除了直系血亲之外,还会有别人吗?”
“可问题是,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董威的真实身份。那家伙从哪儿来的,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岁数,一概不知,想查他的亲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唉,是啊。”顾淞无奈地叹了口气,自我调侃地说道,“真没想到复出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被我办成了这样。夏时把破案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我还跟他夸下海口,说自己接手的案子就没有办不妥的,现在我都没脸见他了。”
“这事儿也怪不着你吧。”赵宏山十分理解顾淞的心情,安慰他说,“要不是你发现了董威的作案嫌疑,及时作出应对措施,也许案件的受害者还不止这三名呢。”
“那有什么用啊,从结果上来看,案子还是没破。”
“暂时的,暂时的。”赵宏山倒是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那家伙。好歹是一个大活人,难不成他还会从人间蒸发?再说了,我们当刑警的,谁还没碰到过几起棘手的案子,就算最后真的成了悬案,只要我们在办案的过程中努力了,付出了,做到问心无愧,这样的结果该接受也得试着接受,因为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赵队,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没把自己想的那么牛叉。说什么破案率百分之百,世上没有能难得倒我的案子,那都是玩笑话,我自己都没当真。只不过……”
顾淞停顿了几秒钟,苦笑着说道,“要是只有董威的案子没办妥,我还不至于心情这么低落,毕竟这案子还有个大致的调查方向,有奔头。可是前段时间,r市还发生了一起非常诡异的案子,受害者竟然是‘9·16案’的受害者的男朋友,同时也是‘9·16案’的头号嫌疑人。不仅如此,那起案件的案发地点正是‘9·16案’的案发现场,如此邪门的案子,我到现在连点儿头绪都没有,这也未免太打击人了吧。”
“还有这种事儿?”赵宏山快被顾淞绕晕了,感觉对方在说绕口令一样。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料到,顾淞口中那起邪门的案子,竟然在不久之后的某天也成为了折磨着他的心病。
案子没有进展,顾淞暂时用不着去刑警队帮忙,他的生活又回到了所谓的正轨。10月16日下午,他像往常一样在医院里陪田蕊做透析,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接到了赵宏山打来的电话。
“喂,小顾,你现在有空吗?”赵宏山在电话那边十分无奈地说道,“我想请你来金水县帮个忙。”
“什么情况?”顾淞一时间有些迷惑,“你们找到董威的下落了吗?”
“不,跟董威没有关系,是别的案子……”
“别的案子?”顾淞心里一沉,预感到事情一定非常的不妙,如若不然,赵宏山怎么会亲自给他打电话,并且还是在他离开支队的情况下。“赵队,您先别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您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