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李医生是不是疯了?假如世上真有什么办法能让死去的人复活,那诺贝尔医学奖不是早就颁发给他了。”离开冉汐的父母家,两个人一边往停车场走,顾淞一边对夏时吐槽道。
夏时耸了耸肩膀,颇有些感慨地说道:“其实李医生也挺可怜的,本来是快要当父亲的人了,结果同时失去了未婚妻和孩子,这对他的打击确实挺大的。身为一名脑外科医生,他或许觉得自己可以创造某种医学奇迹吧。”
“他的坚持我倒是能理解,但前提是冉汐还‘活’着呀。可是冉汐的父母说了,冉汐被带回家没过多久就死了,即便是这样,李医生还坚持认为自己能让脑死亡的未婚妻醒过来,这种想法不是很荒唐吗?话说回来,他到底想了什么办法啊?”
“是啊,能有什么办法呢……”夏时若有所思地吸了口烟,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少顷,他转头看着顾淞,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莫非是,人体实验?”
“什么?”顾淞被这几个字惊出一个寒颤,但仔细一想,他觉得这个推测其实是有据可循的。“无头女尸,焚尸,麻醉剂,原来是这样一回事……”他恍然大悟地对夏时说道,“凶手大费周章地破坏尸体,并不是为了掩盖受害者的身份,而是他自己作为医生的身份。他可能在利用受害者进行某种人体实验,实验中会用到麻醉剂。他自己是脑外科医生,冉汐是脑死亡患者,他要进行实验的人体部位当然是头部,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警方发现的尸体没有人头。而焚毁尸体,可能是为了隐藏其他能让警方联系到凶手是医生的线索。”
“你这么解释很合理啊。”夏时赞同地点了点头,“只可惜……”
“只可惜我们没有证据。”顾淞苦笑了一下说。
“而且李医生是我们通过蒋佩瑶的人际关系找出的犯罪嫌疑人,跟季兰的案子并没有直接的联系。蒋佩瑶到现在仍然下落不明,这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
“蒋佩瑶不是比季兰先失踪的吗?为什么季兰早就遇害了,而蒋佩瑶却始终下落不明呢?”
“也许凶手抛尸的位置比较隐蔽,我们还没有找到她。”
“那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根本没有抛尸?”
“难道像保存冉汐的遗体一样?凶手把蒋佩瑶也冷冻起来了?”
“干嘛非得是冷冻啊。”顾淞提醒夏时道,“既然我们推测凶手在搞人体实验,活人的价值对他来说应该更大才对。”
“那季兰算怎么回事?实验的失败品吗?所以被凶手像垃圾一样处理掉了?”夏时不悦地撇了撇嘴,感觉自己的内心充斥着一团怒火。
“人体实验”一说终究只是他跟顾淞的推测。他希望自己猜对了,这样就可以顺利抓到凶手;但他同时也希望自己猜错了,因为那样的杀人动机实在太过残忍,受害者作为实验品而死去的方式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夏时,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如果李医生是凶手的话,如果蒋佩瑶还活着,我们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免得他销毁证据。”
“先回刑警队吧,我召集大家开个会。”
“我也一起回去吗?”顾淞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