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射入,在窗边形成了碎金的光斑。
赵天宇很早就起来了,正在解决掉手里的小笼包和豆浆,见我醒来,顺手递给我另一份。
玄关放钱的柜子明显被打开过,用的是我的钱。妈的,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显然昨晚上他的回答并没有让我满意,他的解释是画家对人脸这种东西会更敏感,但在他身上还有许多疑点,为什么独独找我,为什么在这样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城市要坚持戴口罩,还有就是为什么老是要蹭我饭?
在我解决完早餐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表示要再去一趟涌浪村,我揩干净嘴角的豆浆,笑道:“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会吓到多少人吗?”
赵天宇沮丧地低着头,显而易见,就他这样子回去,不让打死才怪了,都说沿海的居民大抵相信送瘟神的说法,对于已死之人回到村子是很忌讳的,要想回村子,肯定要在脸上动手脚(我当时没有想过他之前调查阿成之死时是怎么回村的,现在想来,那时的异变也许还不明显)。
“我知道的,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你。”
言少爷原名言雨(听说还有个QQ名叫言无不尽),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搞艺术的,但是初中毕业以后也没什么联系了,不过听说人家现在在美院当技师,一个月挣一万多,这是最让我郁闷的,都是同行,怎么人与人之间差距这么大呢?言少爷对易容术研究过一段时间,本来她就是个美术天赋很高的姑娘,学起来得心应手,很快就成了这方面的专家,赵天宇这张脸,看来也只有她能救了,至少暂时修饰一下是不成问题的,不过后续的,只能看造化了。
赵天宇听了,骂道,你小子不仗义,有这渠道你不早说,我说你还真不把自己个儿当外人了,我哪来的义务给你说这些。俩人吵着,不一会就走到言少爷的画廊了。
言少爷的小店开在西湖边上,光这铺子的租金都够我挣上一辈子了,不过店里除了画,并没有多的装饰,看来这铺子主人并不那么上心。
进门见到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接待我们,似乎还没有睡醒,我暗骂你小子不会叫王盟吧?然后向他说了我们的来意,小伙计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又慌慌张张跑了进去。
我们在外面等了好半天也没有等到人出来,赵天宇等得不耐烦了,又没有烟可以抽,烦躁地说:“老沈,我们走吧。”
我心说莫非真没人在,于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二位留步。”前脚刚离开,就听见有声音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少爷,我们在外面等了你这么久,你这么才出来?”
言少爷看着我嘿嘿地笑了笑,“这不是怕认错人了吗,这么多年不见,我都快记不清了。”说着赶紧从咖啡机里接了两杯咖啡递给我们。
我呷了一口咖啡,指着赵天宇(当然肯定不能说真名啦)说:“我这个朋友遇到了一起事故,脸受到了很大的损伤,但是马上需要参加一个重要活动,看你有没有办法把他做一张面具。”
言少爷有些犹豫,说,“其实易容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无所不能,如果只是面部的微处理尚可,如果是毁容,建议去正规医院做整容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