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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灰色的藤蔓紧贴在洞壁上,像一条潜行的蛇,触手般的卷须匍匐着向前抽动,试探性地,一圈圈缠绕住王烈的脚腕。
王烈艰难咽了口唾沫,手套里浸满了黏腻的冷汗,记号笔牢牢攥在掌心,仿佛攥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静谧的黑暗中,藤蔓放肆地抽展着枝条,沿着小腿不断攀附,一瞬间就窜上了腰身。
——收缩、压紧、扭转、
恐怖的绞迫感轰然而至,五脏六腑似乎要在身体里爆裂,从喉间喷涌而出。
“救——呕呜——”
王烈的呼救才刚开口,下一秒,整个人以极为扭曲的姿势在空中横转,像颗子弹一样弹射了出去。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唐甜甜只来得及伸出手,指尖堪堪贴着茎条擦过,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衣尾消失在转角。
空旷的山洞里响彻着少年挣扎的惨叫,没几声又转为呜咽,像是被堵上了嘴巴。洞壁上亮着丝丝幽光,是崭新的荧光记号,因为画得匆忙,有的地方只有一个凌乱的点印。
“王烈!”宋时三迅速回身,片刻停顿都没有,顺着记号追了出去。
唐甜甜跟跑在她身后,呼吸有些不均:“我摸到了,是植物的茎脉,可能是某种异变的藤蔓。”
临近洞口处阳光更加充足,常常会有藤本类植物生长。
宋时三绕过一个路口,“它速度好快,确定是植物吗?”
突袭时恐怖的爆发力,如游蛇般灵巧迅捷的速度,很难想象这是一株植物能够做到的程度。
“一般植物不能,但也有例外。”
唐甜甜细细辨别着壁间的标记,她们追出来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到现在依然连个影子都没追上,能做到这一点的植物异种,除了需要极其敏捷的速度,还要有足以支撑远距离运动的发达根系。
”如果云起鸣也是被它带走,那它肯定已经跟了我们一路。”宋时三想不明白,“连云起鸣都无法发现它的踪迹,也察觉不到它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