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胡善祥坐在铜镜前卸妆,突然有宫女禀报有人来请胡善祥见面,胡善祥饶有兴味的勾唇一笑。原来是朱高煦要和她见面啊,那便去见见吧,她倒要看看朱高煦想干嘛!
胡善祥来到约定的地方,轻轻推开门后,便站在门外,完全没有走进去的意思。
在屋里等了片刻的朱高煦一直不见动静,没忍住自己走了出来。看着站在月光下冷然缥缈的美人,他心神摇曳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想起胡善祥的狠厉与疯狂,那点点被美色吸引的感觉立马烟消云散。
他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见胡善祥依旧不动,他笑道:“胡姑娘难道是怕了?”胡善祥勾唇一笑,看了朱高煦一眼,抬脚往他身后的屋里走去。
朱高煦关上屋门,走到站定的胡善祥身后,感觉好似要从身后环抱她一般。
他低下头,在胡善祥耳边轻声道:“我帮胡姑娘选妃的事已经做到了,如果依着那小子,他肯定会把如意交给孙若微,可我为了你,把我手里最重要的情报交了出去,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胡善祥岿然不动,微微侧头,看着朱高煦,浅笑道:“王爷想要我怎么谢你呢?”
朱高煦走到胡善祥的对面,没有立即回答,反而说道:“那个太孙嫔是靖难遗孤,这张牌原本我可以有更大的用处,可我依旧为你打了出来。所以你是不是得谢谢我,我做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在聪明有手段,靠你自己也做不上太孙妃的位置。”朱高煦说话时一直仔细观察胡善祥的神情,可她却表情如常,依旧浅笑如许,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王爷想说的就是这个么?不用王爷说我也知道孙若微的来历,这又算得了多大的功劳呢!”胡善祥道。
朱高煦诧异了一瞬,又被胡善祥无所谓的态度气着了,他不满道:“就算你知道,可你又能如何,你敢用这事儿去威胁太孙,还是你敢去找皇上禀明。不,你都不敢,还得有一个合适的人去说才行,这个人便只能是我。自从那晚过后,我的命便与你长在了一起,我不得不替你多想想。”
胡善祥挑了挑眉,“所以呢,王爷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什么不防直说便是。”
朱高煦走近胡善祥,抬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捏了捏,看似动作暧昧,实则他眼里闪过了狠决的杀意。如果不是被子蛊控制着,他不能动手,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胡善祥。
“既然胡姑娘明说了,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我为胡姑娘做的应该可以表达我的诚意了吧,胡姑娘看何时给我解了身上的蛊虫啊?”说着,他还轻轻嗅了一下胡善祥身上传来的幽香。
胡善祥拂开他的手,掸了掸肩上被他碰过的地方,嗤笑道:“王爷高估自己了,没有王爷,这太孙妃的位置依旧会是我的,只不过有了王爷我少走些弯路而已,结局都是一样的。至于说感谢你么,那确实也应该,毕竟不管如何你总是在这事上尽了心力的。可是王爷,要求可以提,但要知道分寸,有些事可不能得寸进尺了。”说着她靠近朱高煦,抬手给他理了理衣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别忘了咱们的关系,你的命是我的,可我的命却不是你的。所以,解蛊虫那是不能够的,最多我可以多给你三个月压制蛊虫的解药,再多的就没有了。”
说完,胡善祥递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我身边的人都是我的人,可以做的来往的信使,有重要的情况必须要当面讲的,王爷可以差人联系她。以后每月给汉王的解药,我都会派她送来,汉王自己派个信得过的人与她联系。”
看着胡善祥手上的药瓶,朱高煦虽然想硬气的不接,可想到这个月他实验时的那种难以忍受锥心刺骨的疼痛,他还是拿了药瓶。
他也知道想解身上的蛊虫不容易,胡善祥好不容易控制住了他,怎么会轻易解开,难道不怕他反杀么。
他提出这样不可能的要求,不过是想多些这解药,回去好好让他府上的府医用来研究。只要有解药,他就不至于这么被动,或许还能从解药里研究出解蛊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