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越到后面李世民越吃力,虽然最后白子只输了一子。这黑子赢多少是徐慧计算过的,她既要让李世民因她的才华尊重她的意愿,又不能让李世民输得太难看。虽然她知道以李世民的能力是能看出来自己故意让了棋,但看出来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
李世民扔下手里棋子摇首笑道,“朕输了,你于棋道一事上确实是高手。”
“谢陛下夸奖,如此,臣妾便厚颜接下陛下的夸奖了。”徐慧轻笑起来。这笑容犹如冰雪融化般轻柔。
这笑容先让李世民愣了愣,随后他好笑的摇摇头,然后又道,“这是你该得的赞誉,毕竟一心两用确实很累。”徐慧也没因为这话惊讶,只语调轻快道,“陛下看出来了?臣妾就知道瞒不过陛下。”
李世民抬手虚点她的额头,“你在考验朕的眼力?”
徐慧摇头道,“不是,其实是臣妾做不到故意输给陛下,但臣妾的阿耶教导臣妾要尊上,而与棋道一事上臣妾又不想作假,所以臣妾只能想出这样折中的法子。既没有辜负臣妾所爱的棋之一道,又不让陛下太过难堪。”
“你胆子倒是大,什么都敢说,不怕朕因你这话就处罚你么?”李世民好奇道。
“那陛下会么?”徐慧不答反问。
李世民想了想便摇头。徐慧见状便笑了起来,“臣妾知道陛下是心胸宽广的明君,不会因为臣妾的实话实说就与臣妾计较,所以在陛下面前臣妾才敢不违心逢迎。这都因为是陛下宽仁,才让臣妾敢如此大胆说话。”“还说你不会逢迎,你这话难道不是在奉承朕么?”李世民故意找了徐慧话里的漏洞玩笑道。
徐慧认真道,“臣妾说的是实话,并不是在奉承陛下。”说完她有些紧张的盯着李世民,怕他不信她的话似的。
看着徐慧严肃认真的神色,李世民笑了起来,“朕只是玩笑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
这话让徐慧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她看着李世民道,“陛下可要再来一局?”
李世民想了想颔首道,“也好,不过这次你可不要故意让子,朕想看你真正的实力。”
徐慧犹豫一会儿便点头,不过她还是道,“陛下如此说臣妾自然只能照做,可臣妾还想厚着脸皮向陛下讨个彩头,不知陛下可同意?”她知道她说出这话会让李世民一时不喜,可她的要求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她相信待她说完后,李世民会同意的。果然因为她这得寸进尺的话李世民的笑意收敛的起来,他看着徐慧半晌,才淡淡道,“你想要什么!”
徐慧没因为李世民的变脸以及极具压迫力的打量目光慌乱,她大大方方的与李世民对视,任由李世民打量她。
待李世民问话后,她不慌不忙道,“臣妾不过是想让陛下能答应臣妾一个请求,”在李世民晦暗不明的深幽眼神里,她依旧泰若自然的继续,“臣妾提的要求与国家大事无关,与后宫位份无关,更不会让陛下为难,这只是臣妾心里的一点小心思罢了。不过,若是陛下不愿同意也无碍,这件事也不甚要紧。”徐慧想着若是能让李世民亲口答应不让她侍寝自然最好,若是不同意她可以用致幻的药物让李世民以为她侍寝了,不过是后面她想进李治的后宫要难办些,不过也不是办不到。
看着神色坦然的徐慧,李世民垂下眼眸,须臾,复又笑了起来,“可,朕答应你便是了,朕相信你也不是那得寸进尺之人。”他虽嘴上说着相信,笑意依旧挂在脸上,可他也没放过徐慧的任何细微神色。
徐慧只轻松的笑着道,“那臣妾谢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