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照将真巴吐尔的画像奉上后,不多时时恩就带着阿渡走了进来。
为了让皇上相信阿渡所说的话客观公允,也为了让皇上相信李承鄞不曾与阿渡提前串联,不给旁人质疑李承鄞打了时间差的说辞,裴照按着李承鄞昏迷前的交代,故意又找了其他九幅画像来迷惑阿渡。这里面有与真巴吐尔画像只差一道刀疤的假巴吐尔画像,甚至还有先前李承邺送来的假巴吐尔的画像。
看到阿渡进来,裴照道:“阿渡,你只需要在这十幅画像中,认出哪一个是巴吐尔。”
听完裴照之语,阿渡上前一一看过画像后,就坚定的指着其中一副画像,看向殿内的所有人。
在瞧着阿渡指出了李承鄞送来的画像以后,皇上突然就愣了。
一旁的曹芨问道:“阿渡姑娘,这个人就是巴吐尔?”阿渡肯定地点了点头。
看到阿渡坚定地点头,皇上一下背过头去,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失算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是李承邺给了小枫解药,故而认定阿渡实际上是效忠李承邺的。所以,为了摆脱李承鄞与高相对他的牵制,让李承邺在这即将发作出来的先太子遇刺案中平安落地,才答应裴照的要求,叫阿渡前来作证。
谁知,他却失算了,阿渡不是李承邺的人。
不过,皇上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如今李承鄞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步步机心,环环相扣,就连一向工于心计的他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先太子案都到了这一地步,他不得不按照高相和李承鄞设计好的路,怀疑起他本来就忌惮、曾经刺杀先太子与李承鄞的李承邺,真的会杀父弑君,谋朝篡位。
看着皇上的反应,高相知道皇上心里已经有了取舍,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却什么也没说。
半个时辰后,在听到御医说李承鄞的命救了回来,只需要好好养上几个月就能好,皇后才擦干眼泪。皇上与高相也离开了清宁宫,裴照也带着阿渡退下了。
听到消息的李酽立刻去东宫找了李承邺。此时的李承邺还是披头散发,悠哉悠哉地修剪面前的黄杨盆栽。见状,沉不住气的李酽又急又怒,说道:“殿下!殿下!您就耐得住?”
与李酽相比,李承邺还是更沉得住气一些,他不紧不慢回道:“耐不住就是最后一步,你希望走最后一步吗?”
他觉得哪怕李承鄞把真巴吐尔的画像送进皇宫了,但皇上却不见得会相信,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皇上很可能已经忘记假巴吐尔的长相。再有这次是高相帮着送李承鄞进宫的,皇上忌惮高相,也不见得相信高相手里的证据,所以,他还是有机会死里逃生,暂时还不打算起兵谋反。
李酽却急得抚了抚下巴,“所以我们现在就只能等?”
李承邺抬眸看向远处,慢悠悠说道:“是等,但不是等着做砧板上的鱼肉,而是要等待机会。”收回目光,又瞧了瞧东宫的花园,叹道:“可惜了这一园子的好花!”
是夜,李承邺和李酽准备破釜沉舟,既然太子之位保不住了,那不如直接领兵谋反夺得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