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孤狼”二字,汪曼春像被针刺了一下,猛地一怔,活像一个作弊的学生被老师当场逮到一样。
“据说这个‘孤狼’……”明楼左右看看,“是从东北战场来,就安排在我的身边,南田又在我身边安置了阿诚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所以现在,即便是他们自己内部出了问题,我也无法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追究。我之所以选择隐忍不发,不过是顾虑着新政府的建设和汪主席的救国大业。还有,据传特高课掌握了一条绝密消息,‘毒蜂’已经杀回了上海,这几次的刺杀,还有军火库被炸,以及日军医院被盗这些似乎都与‘毒蜂’有着脱不开关系。特高课有人跟梁仲春关系密切,很可能把这条线索卖给姓梁的。”
汪曼春点点头,表示同意明楼的分析。
“‘毒蜂’近期可能又会有所行动,抓住‘毒蜂’,就能破获军统上海站。你知道,梁仲春私下和军统做物资交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苦于没有证据指证,如果‘毒蜂’肯开口,所有被隐藏的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明楼继续忽悠。
汪曼春迟疑道:“如果我抓住‘毒蜂’,他会开口吗?”
明楼轻蔑道:“一个能跟76号做走私交易的人,你认为他会视死如归吗?”
闻言,汪曼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着汪曼春的笑容,明楼道:“这下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越来越有趣了?”
汪曼春浅笑点头,心里也踏实了。
特务把一封密写文件交到汪曼春的手上,汪曼春挥手示意特务离开后用裁纸刀打开信。一张白纸,在药水的作用下慢慢显出字迹,“速调查明楼名下的面粉厂——孤狼。”
汪曼春把密写信撕得粉碎,直接扔在废纸篓里,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南田洋子死了,你就不再是‘孤狼’,而是一只丧家犬。”特高课长官藤田芳政,先后请了新政府的官员喝茶,为了调查出杀害南田洋子的叛徒以及泄露日本情报的间谍。他打算敲山震虎,直接将统计处长官逮捕。
请明楼喝茶时,藤田芳政不停用话试探。面对藤田芳政的试探,明楼不动声色地应付着,“红党叛徒在陆军医院被杀,南田课长因我而死,闸北军火库被炸,陆军医院的药房库被盗,这些棘手案子都必须由藤田先生亲自处理,藤田先生这段日子一定过得很艰难。”
“有传言说,抗日分子已经逐步渗透到了我们的谍报机关,很多内部机要文件默默流向重庆、延州,才使得那些抗日分子越来越猖獗,甚至连军火库以及药房库的主意都敢打。日本军部对我们近来的工作状态极不满意。”藤田芳政试探道。
明楼淡然道,“上海是东亚情报的中心集散地,我对藤田先生所述,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藤田芳政挑了挑眉,“那你对什么感到惊讶呢?”
“要说惊讶,你把我牵涉进来,我感到惊讶。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是新政府的中坚力量,不被怀疑,只有信任。”明楼不疾不徐道。
“接着呢?”藤田芳政问道,
“你说呢?”明楼道,“你肯定不这样认为。”
藤田芳政不紧不慢道:“我需要一系列的证据,来证明你们都是帝国的朋友、新政府的精英,而不是跟大日本帝国为敌的叛乱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