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我们身处的空间不大,周遭稍显破败,右手边是一座神像,木质门板倒了一扇,就连头顶的屋顶都坍塌了一大块。
老吴也爬上来了,他左右张望,惊呼道:“怎么来这儿了,这不是我们待过的倒座庙吗?”
确实,我也没想到兜了一个大圈子,我们居然会从这里逃出来。
四人相互望望,不禁都发出了阵阵哂笑,就连初一也不例外。
世事如棋局局新,我们都在内心感慨造化弄人。
为了避免被不相干的人发现这条密道,我们重新将洞口封好,铺上地砖,然后就七仰八叉地躺下来。任有天塌的大事,也不想动了。
月色斜斜地从门窗照进来,身上虽没有半分暖意,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让我心中颇多感慨。
我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在这种情况下说一些类似于感激上苍的话,反而显得自己矫情了。
我们一路上都没有吃过东西,这时候一躺下来,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响,却谁都不想动了。
老吴抚摸着自己的肚皮,长叹一声:“唉,老烈,你说这时候那丧门鸟儿要是飞回来该多好啊。”
东北人对猫头鹰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厌恶,都说这种鸟号丧,见到了不是什么好事。
我奇怪老吴为什么会想起这档子事。
只听他说道:“要是它飞回来了,老子就拿它打牙祭。”
在饥饿面前,什么忌讳呀、信仰呀,都是屁话,远不如一顿饱饭来得踏实。
我跟着干笑两声:“我可不敢吃那玩意儿。”
老吴吞咽着口水:“那你还是不饿,你小子就是忘本,忘了当年节粮度荒的困难时期了。这时候别说是丧门鸟儿了,就是来只鬼,老子都能给他撅巴撅巴,下锅炖了。”
谁知,他刚说完这句话,窗外突然映出了一个影子。
我们虽然体力耗尽,但见到这个影子蓦地冒出来,还是急忙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