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月思绪转了几转,做为难状,“父皇,原因有二。
其一,儿臣回去想了想,怜贵人也是一片孝心,罪不至此。
其二,也是儿臣最在意的。是她怀着龙嗣,这可是宫中时隔十五年才有的喜事。若因昨日的事被误解,错杀龙嗣,这对皇宫上下,对父皇、乃至对北辰,都是一桩极其可惜的事。”
安和帝眉心轻拧,目光落于怜贵人颤巍巍的身躯上。
他沉吟片刻,敲着身边椅子问:“好,朕暂且信你。可长宁,朕还有一个疑惑,你究竟是如何将她带出宫的?”
“朕记得,朕没有给你马车出入的特权吧?”安和帝黑瞳一闪,想起了什么,“满宫上下,朕似乎只给了一人特权……”
滕月心“砰”的一跳,她能感觉到,身边的怜贵人同样身子僵硬,面色瞬白。
若让安和帝主动想起那个名字,不如……自己提前说了,解释清楚!若之后再解释,才是真正的陷入被动。
“回禀父皇,您猜的不错,儿臣借用了七弟的马车。您还记得,我是七弟一同去找的您。并且儿臣与驸马进宫时,驸马身受重伤吧?”
“朕记得。”
“儿臣昨日进宫前,在朱门碰到了正要进宫的七弟。他见我们行走艰难,就将马车让给了我们,之后也没收回去。儿臣就一路坐着。”她喃喃道:
“如今,七弟的马车仍在我长宁府门前,还没来得及还给他。”
后宫宫中静了许久,一直到大太监齐辛带了最新的消息。
他贴在皇帝耳边将查来的东西说了遍,与三公主和怜贵人所言基本对的上。至于其他对怜贵人的控诉,未发现有确凿证据。
只是有许多风言风语罢了。
安和帝沉吟半晌,走到怜贵人面前,朝她伸手,“跪在地上这么久,凉不凉?”
“嫔妾无事。”怜贵人暗自松了口气,没有去搭皇帝的手,将头伏的更低了些。“嫔妾有罪,嫔妾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拖累三公主,利用他人。
导致后宫风波起,让各位姐妹们生了误会,嫔妾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