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回答。那人肉眼可见地萎顿下去,嘟囔着,“没准他们已经找到了。”说完问他借手机。雷公把手机给他。荒山野岭,大雪封山,哪有信号?那人又还回来。

    雷公没多理他。两人分食了晚饭后,他在另一头脱下衣服钻进被窝。才六点,外面已经黑漆漆的了。偏僻山区更没什么娱乐。他拉了灯,打算睡觉。

    李慧炎羞赧地戳了他着秋裤的小腿一下,问,“我衣服呢?”他在被窝里翻个身。现在被窝因为烧起来的炕和一个大活人,比以往热气腾腾。他舒服地眯起眼。“在那烤着,冰化了都是水。”

    李慧炎又戳。雷公不乐意了。“大老爷们的,怎么这么唧唧歪歪?我还能占你便宜吗?”李慧炎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尿尿。”

    李慧炎套上雷公的外衣裤和军大衣出去撒尿了。雪地里梆梆掉下两根冰柱。掏出来的命根子都要冻坏了。李慧炎赶紧回屋。这次也不磨叽了,衣服脱了就跟条活鱼一样往被窝里钻。

    雷公被他的脚冰得嘶了一声。他这么一鼓捣,被窝热气还散了几分。雷公说话也不客气。“你是不是身子虚啊?这才一会儿冻得跟死狗一样。”

    雷公如果和他在一侧,就能看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对方真诚地回答,“的确有点虚。冬天手脚老发冷。”雷公哑口无言。那人还因为汲取暖和气,不知不觉地往自己身上贴。

    雷公容忍了。闭上眼准备睡觉。李慧炎又开口。“这雪什么时候停?我急着回局里。这都快过年了。小姑娘爸妈还等着她回去团圆。我也跟儿子说好了,要带他同学回家。”

    雷公闭着眼回答,“我看够呛,没个两三天扫雪车都铲不出道来。再说没准人家早回去了。倒是你。还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李慧炎搓搓手,有些被安慰到。“那就好了。她没事就行。”然后他又想起来什么,接着之前的寒暄。“我说了吧。我叫李慧炎。我同事管我叫大眼。你呢?”

    雷公哼哼着,不耐烦地想跳起来把他的嘴塞住。但被窝太暖和了。他放弃这一想法,说,“雷公。”李慧炎乐了。北京人好耍贫嘴,雷公即将体会到。

    “你老婆是不是叫电母啊?”他憋着笑。雷公不觉得好笑。在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因为北京人多余的幽默感被取笑。更何况他没老婆,这是他的一个痛处。于是他在被窝里揣了对方一脚。

    李慧炎胸口挨了一下,做作地哎呦出声。但他马上又说,“对不住啊。守林子这么艰苦。是不是很难找到人陪?”雷公想着自己破了相的脸,他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了。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故问不是?于是又踹了一下。谁知道那个大眼抱着自己的脚不撒手。李慧炎涎着脸说,“我帮你暖暖,你都帮我这么多了。”然后搂紧了防止下一轮偷袭。

    雷公的脚被温热的软肉捂着。那个位置是大眼的胸,软乎乎,热嘟嘟的贴在他的脚背上。雷公动了下脚。李慧炎以为还要踹自己,搂得更紧了,肉都挤在一块。

    雷公感觉对方的胸不亚于女人,甚至侧躺着还有沟壑。长期的禁欲让他对身体的接触格外敏感,更何况是这种撩起他幻想的。大眼啰啰嗦嗦说什么,自己也是单身,前妻怎么怎么,儿子上学。他通通听不下去了。脚微微动着在人胸前磨蹭。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雷公愣住了,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荒唐事,逃也似的把脚抽出来。

    两个人挤在一头相互摩擦着身体。想阻止被窝热气泄出已经是不可能。这人的身材当时急救时没注意,这么一摸倒也摸出个大概。个头比自己矮些,甚至说骨架有些娇小。但是宽肩窄臀屁股翘,胸大腿还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