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霜面无表情拿起茶盏,倒掉里面的茶水,毫不意外对上洛桑讶异谴责地眼神。

    “你怎么倒掉了?”

    殷怀霜声音冰冷,“喝不下,不是你说的么。”

    洛桑愣了愣,慢吞吞,“……哦。”

    她算是明白徐卿榕口中的臭着脸是什么意思了,像是吞了炮仗。

    洛桑撑起身子四处张望,费力地找到几乎要跑出院子的王大夫,洛桑疑惑招手,“王大夫,你跑那么远干什么,快过来。”

    洛桑拽着殷怀霜的衣袖将他的手拽到面前,扣出他手中的杯盏,几乎没有受到抵抗力,轻易挽起他的衣袖,露出一截冷白手腕。

    洛桑自怀中掏出张绣帕,盖在手腕上,冲垂眸看她的殷怀霜得意一笑,漂亮的笑眼会说话。

    “王大夫,你来给他号脉,他昨晚疼了半宿,是怎么回事?”

    王大夫战战兢兢上前。

    殷怀霜这会儿心情不错,绣帕上的一片绿叶格外赏心悦目,他瞥了王大夫一眼,屈尊降贵地将手腕朝他偏移几寸。

    王大夫抬手把脉,没忘医者道德,“公子昨夜是何处疼,可还记得确切疼了多久?为何种的疼痛?是若刀绞一般的,还是……”

    王大夫咂摸了一下,蓦地一颤,昨夜?

    这时,王大夫眼前伸过一只纤细的手,微粉的指尖点在腰封偏上,白衣公子的上腹处,“这儿疼。”

    王大夫怔然颔首。

    洛桑收回手,继续回答王大夫的问题,大部分她能回答。

    殷怀霜缓缓吐出一口气,被指尖轻轻点过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痒,明明记不清那一瞬的触感,又分明清晰。

    耳旁少女声侃侃而谈,在她看来,刚刚那个动作似乎再随意不过。